张延龄瞪着徐晚意,徐晚意也冷冷的瞪着张延龄毫不相让。两人像是斗鸡一般的互相恶狠狠的瞪了片刻,像是多年未见的仇家一般。
“哈哈哈哈。有意思。闹了半天,你只是要羞辱我罢了。”张延龄大笑起来。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徐晚意笑道。
“你怕是疯了!”张延龄冷声道。
徐晚意冷冷笑道:“对,我就是疯了。自打你那天在梅林之中对我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我便疯了。你可知道,那天之后我便发誓,要让你张家鸡犬不宁,闹得你永世不得安生。我徐晚意何等样的女子,竟被你这种猪狗不如之辈羞辱轻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那日过后,我本想一死了之,但那样岂非便宜了你。我要死也是死在你张家,让你背负杀妻之名,这便是你轻薄羞辱我的代价。”
徐晚意眼中充满了愤怒,像个要扑上来咬人的母狼一般凶狠。她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恨意。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剧烈的喘息着,似乎透不过气来。
张延龄看着她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他此刻才意识到,徐晚意给自己的感觉反差如此之大,突然从知书达礼的贵族小姐变成了一个故意找茬的刻薄的形象的根源便是源自于自己那天在梅林中对她的侵犯。这一切都是她的报复行为。
张延龄也才意识到,自己当日的行为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张延龄有些自责自己的孟浪,当日自己的行为对她而言其实便是一种暴行。自己或许觉得是对她那谈如青来威胁自己的报复和惩罚,但对一个高傲的女子而言,那其实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细细想来,这其实是合理的。徐晚意出身高贵,自视甚高,怀着美好幻想的少女,最终却不得不接受家族的安排嫁给一个自己毫不喜欢的男人。这于她而言,这已经是一场悲剧。而她又遭到自己的那番羞辱。对一个涉世未深自视清高的少女而言,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要么想不开自杀,要么便会黑化。徐晚意眼下的举动看似疯狂,但这也许正是黑化后的后果。自己则是导致她这样的罪魁祸首。自己理应感到愧责才是,而不是心安理得。
张延龄吁了口气,缓缓向徐晚意走了两步。徐晚意厉声道:“干什么?你敢再对我无礼,我便死在你面前。”
徐晚意手腕一翻,一柄匕首从袖中滑出握在手中,寒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