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如青自然早就想清楚了这一节,否则她也不会回来了。
“那徐晚意呢?照你的说法,她也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为何不做反抗?”谈如青道。
张延龄笑道:“如青,你自己的婚事便能做主了么?当初若不是老夫人反对的话,你我怕是早已成婚了。你不也无法无视家中至亲的态度么?徐晚意也是如此,她出身豪门之家,她的婚事只能遵循父母的意愿,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徐光祚也是考虑和我张家联姻对他的家族有好处,所以才会答应这门婚事。至于徐晚意同不同意,那却不是在他考虑之内了。”
谈如青沉默半晌,缓缓点头道:“你说的很是。这样想来,徐晚意倒也很是可怜。哎,我们女子都是命苦之人,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她贵为郡主,却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张延龄点头道:“是啊,徐晚意也挺倒霉的。本来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现在却不得不被迫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场婚事不但让她难受,让我也难受,也让你难受。真是糟糕透了。”
谈如青点头叹道:“是啊,很糟糕。”
张延龄叹息一声,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
谈如青沉默半晌,轻声道:“我说怎么你受了伤,都没见到郡主来探望呢。看来她对你是真的没有情意。”
张延龄笑了笑,心想:是我打发她离开的,她虽刺伤了我,我却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否则她在自己家中便无法立足了。那徐晚意虽然刺伤了自己,但自己却并不怪她。
“我对她也并无情意,彼此彼此。如青,我今日告诉你这件事,便是不想让你难过。虽然我和她成婚了,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并无夫妻之实。昨晚新婚之夜,我在书房睡了一夜。”张延龄笑道。
谈如青看着张延龄,伸手轻抚张延龄的脸颊,柔声道:“可怜的郎君。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早已经想明白了,不然我也不会回来了。名分什么的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心意相投,长相厮守。像你和徐晚意这般,有了名分又如何?”
张延龄微笑道:“多谢你宽容大度。”
谈如青笑道:“可是我在想,难道你和郡主之间便永远保持这种关系么?倘若徐晚意找不到她心目中喜欢的人,岂非要一辈子孤独终老?那也太可怜了。”
张延龄沉声道:“有些事情是没法预料的。特别是人心之中的东西最难琢磨。你或许认为她会孤独终老,但在她看来,未必不是宁缺毋滥。当然,我希望她能够找到心上人,到那时我也会祝福她,放她离开。我会遵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