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腾地站起身来。
陈式一忙道:“大人息怒,此事当然没有发生,否则大人岂能好端端的在这里。”
张延龄冷笑道:“那可未必,想杀我,哪那么容易?”
陈式一想:真要对你动手,倒也没那么难。但他并不想跟张延龄在这件事上争辩。
“大人,那只是张隐的想法,他认为卑职是被大人利用了,大人不可能帮我报仇。他担心卑职也像他那样被人抓住把柄,被人控制住。”
张延龄沉声道:“这个张隐,桀骜的很,动辄便想以杀人灭口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然则他为何不杀了沈良?却甘心为他所控制?”
陈式一道:“张千户何尝不想,但沈良岂会给他机会。况且沈良逼他写下了供状留在手里,若沈良出了什么意外,张千户的秘密也必公之于众。所以,张千户不敢轻举妄动。”
张延龄微微点头,这种情形下确实不宜轻举妄动。除非张隐想和沈良同归于尽,否则必不会轻易动手。
“大人,卑职今日说的这些事情,还希望大人能够保密。这其实也是为了大人好。我说出这些已然不该。倘若被张隐知道大人也知道了他的秘密,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陈式一沉声道。
张延龄呵呵笑道:“陈百户,你放心,我怎会乱说。你对我推心置腹,我自会守口如瓶。没想到咱们这衙门里卧虎藏龙,个个都不是善茬。我每日处在你们这些人之中却不自知。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是被谁杀的。”
陈式一忙道:“大人言重了,没有人会对大人不利。卑职也不会允许别人这么做。谁想对大人不利,得先过卑职这一关。”
张延龄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陈百户,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谢你呢。”
陈式一躬身道:“那是卑职份当所为。大人不必谢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