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你是否在心里鄙夷我是个有仇不敢报的缩头乌龟?”
徐晚意摇头轻声道:“不是。之前我或许会这么想,但现在我却知道你不是。一个敢单枪匹马面对一群强人的人,绝不是缩头乌龟。你是真正的大丈夫。”
张延龄睁开眼睛看着徐晚意,见徐晚意也正怔怔的看着自己,目光清澈而深邃。
张延龄微笑道:“你对我的评价忽然这么高,这让我有些不适应。”
徐晚意转过头去,目光凝视着跳跃的烛火,轻声道:“我现在发现,以前的我似乎太过自傲了,总以为我什么都懂。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张延龄轻声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没什么错,你本就有自傲的资本。家世显赫,生的又美,琴棋书画洋洋精通。任谁也会自傲的。”
徐晚意摇头道:“可是,在你眼里,我不过只是个刁蛮无礼的泼妇不是么?在你心里,我或许连阿秀都不如,更别说谈如青了。”
张延龄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你会找到你心目中的大英雄的。当日你说的没错,这世上必有一个人在等着你。老天爷应该会安排好一切的。你在我心中如何并不重要,况且我也并不认为你是刁蛮无礼的泼妇。之前你我之间是有误会罢了。你是个很好的女子。”
徐晚意微笑道:“是啊,你也并非是我心中认为的那种人。之前确实有误会。我也能明白,为何谈如青那样的女子会喜欢你了。之前我还觉得她瞎了眼。觉得她或许是爱慕虚荣,图你的身份和地位。我还是太浅薄了。”
张延龄道:“每个人都是迷雾中的孤岛,互相看不清是很正常的。”
徐晚意转头怔怔的看着张延龄,她忽然发现张延龄不仅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粗鄙不文之人,而且甚至是一个给自己全新感受的思想深刻的人。
“郡主,我真的困了。我不想无礼,但我真的撑不住了。昨晚到现在我累的够呛。我想睡了。咱们改日再聊还不好?”张延龄的眼皮真的已经撑不住了,打着阿欠道。
徐晚意柔声道:“好,你就睡在这里吧,不要折腾了。来来回回的折腾反而睡不好。明日或许还有更多的人来找你呢。我去给你拿被褥枕头来,你便委屈些,睡在地毯上好了。诗情她们陪夜的时候也都是这么睡的。”
张延龄迷迷糊糊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