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听出张延龄话语中的讽刺之意,他神色不变,微笑道:“侯爷确实够倒霉的,不过也不能算是凑巧。今年年初开始,鞑子兵马在边镇有所行动的消息朝廷便已经接到了禀报,相应的城池防卫也提高了一个等级。城门进出的盘查也更加的严格。我想这股子鞑子细作定是发现进不了城了,便只能在城外逗留。而侯爷恰好拖家带口的去游玩,便被他们盯上了。这既是巧合,其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谁叫侯爷在错误的时候错误的地点被他们发现了呢?”
张延龄呵呵笑道:“这么说,倒是我的错咯?”
牟斌摇头笑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侯爷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这事儿谁也掐算不到。”
张延龄收起笑容,盯着牟斌的眼睛问道:“那么请问牟大人,他们又是怎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的呢?那天晚上他们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杀我的。牟大人作何解释呢?”
牟斌呵呵笑道:“那还不是你张侯爷名气大么?呵呵,开个玩笑。侯爷,你以为鞑子对咱们大明一无所知么?实际上,鞑子对我大明的上下官员一清二楚。别说是你建昌候,大明的国舅了,就算是牟某和北镇抚司萧镇抚这样的藉藉无名之人,在鞑子那里都是登记在册的。你张家两位侯爷,两位国舅爷的大名,鞑子会不知道?不但名字知道,相貌长相也必是清清楚楚。更不要说鞑子细作在我大明内部还有收买的奸细,我大明的一些败类跟他们往通消息,给他们带路指认。他们认识你张侯爷自然是不足为奇。至于他们指明了要杀你张侯爷,那不是很正常么?鞑子细作混进来便是制造恐慌和混乱的,能杀死张侯爷这样的人正是他们的目的。所以得知侯爷的身份后,盯着你追杀,那岂非太正常了。”
张延龄缓缓点头道:“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这么说来,我在鞑子那里也是挺出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