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杀了他。”沈良骇然道。
“这种吃里扒外之人,留着作甚?你不也要杀了他么?我们不过是代劳罢了。沈良,你也莫管别人了,想想你自己吧。你想怎么死?”张延龄微笑道。
沈良意识到今日九死一生,但他并不想就此放弃,一边急速的想着脱身之策,一边说话,试图拖延时间。
“你适才装死,便是骗我交出供状是么?”
“那是当然。张千户有把柄在你手里,若是不拿回来便杀了你,岂非是害了张千户。所以,我没有同意立刻杀你。既然你贼心不死,还想置我于死地,我便设了个局请你来此。为了诱骗你拿出真的供状,我只能和张千户演了一场戏。张千户若是杀了我,你便再无戒心了。而且你也无需用那张供状来要挟他了,因为他杀了我便已经脱不了干系。任谁都会交出供状,免得逼得对方铤而走险。况且这么做还能让你进一步的拉拢张千户。哈哈哈。沈良,这场戏演的如何?”张延龄笑道。
“好奸诈的计谋。我竟一点也没看出来。可恶之极。”沈良眼睛往左右乱瞟,口中说道。
“多谢夸奖,奸诈这个词我爱听。跟你们这群狡诈之徒打交道,若不长个心眼,岂能活命?况且,我张延龄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也是吃人的野兽。只是,你没看清楚我罢了。”张延龄笑道。
“侯爷,跟这厮啰嗦什么?宰了算了。”陈式一沉声道。
沈良忙道:“慢着,张延龄,你杀了我,怎么跟牟大人交代?牟大人定知道是你杀的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张延龄冷笑道:“我用的着跟他交代么?你伏击我的事,他是如何跟我交代的?鞑子奸细?哈哈哈。可笑。拿这样的荒谬的理由来搪塞,当我三岁孩儿么?”
沈良叫道:“张延龄,你说,怎样才能饶了我?什么样的条件我都答应。”
陈式一和张隐都呵呵笑了起来,他们的目光冰冷,看着沈良的眼神既冷漠又鄙夷。
张延龄却感兴趣的道:“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本钱?在我看来,万事不可交易。倘若你本钱足够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饶你一命。”
沈良闻言心中狂喜,似乎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忙道:“我这几年倒也攒了些家当。全部给你。我有三万两银子,还有两处宅子。买我一命,够么?”
张延龄笑道:“宅子我不要,银子倒是可以。不过……三万两银子却也不够买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