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变色了?白色么?”谈如青惊喜叫道,松开张延龄的手臂飞奔而去。
张延龄挠挠头也赶紧跟过去。只见那主仆二人正小心翼翼的从竹架上将一只药皿取下来,仔细端详着瞧。
张延龄凑了过去,只见那只药皿里,适才搅拌调配的药糊糊一样的东西的表面已经干燥,变成了一层灰白色的粉状物,像是有人在药糊糊的表面洒了一层面粉。
“真的变成白色了。侯爷,你瞧瞧,你见过的云南白药是不是这种颜色?是不是这种灰白色的粉末?”谈如青叫道。
张延龄皱眉瞪着眼细看,伸手指抚了一层白色药末在指尖,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一股奇异的药香传来,感觉很是熟悉。云南白药这种药物是后世的家常常备药。其形状其实很好辨认,气味也独特,张延龄小时候淘气,没少磕破皮肉,也没少用过这种药,所以这药末的味道闻着特别的熟悉。
“好像……真的是这种样子,气味也差不多。”张延龄有些讶异的道。
“啊,真的么?太好了,太好了。快快,小竹,拿册子来。这是第三号药皿,配方是……”谈如青激动的喊道。
小竹赶忙拿来一本药册,谈如青翻开后,里边厚厚的纸张,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各种组合以及配置的份量和最后的结果。那正是她数月以来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和摸索到的一点点成功之后的记录册。谈如青用毛笔迅速的在后面的一页上记录着这份药物的组成以及入药顺序等等数据。
“小姐,只是不知道药效如何。”小竹道。
“无妨,可以找些猫狗试一试效果。”谈如青道。
张延龄盯着药皿中的药物,看着它慢慢的变的干燥。原本是棕黑色的黑乎乎的药物,一旦变得干燥就会变成了灰白色的粉末。越看越觉得性状是对的,气味也是对的。
“云南白药具有迅速止血止痛,抑制感染症状之效。既然要测试,何不用人来试。”张延龄沉声道。
谈如青一愣,却见张延龄从靴筒之中抽出一柄匕首,谈如青尚未来得及阻止,张延龄已经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啊。”谈如青惊愕出声。
“上药啊,愣着作甚?就上这个药。”张延龄喝道。
谈如青惊愕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些,不然我岂不是白挨了这一下。莫非你对自己没信心?”张延龄道。
谈如青心中感动不已。她知道这是张延龄用自己的身体来验证药效。猫猫狗狗虽然可以进行验证,但毕竟猫狗无言,它们也无法说出上药的感受,是否会有其他的不适等等。最好的验证办法还是人自己验证。这也是为何前辈医术大家都亲尝百草,自测药物的原因。
谈如青便听祖母说过,为了验证治疗蛇毒的药物,有的医者会让蛇咬自己,然后再上药来治疗,以感受中毒给人的影响和感觉,了解毒性机理,更好的配制出药物来。这种看似疯狂的举动,其实却大大的推动了某些极为危险的损伤和中毒的治疗手段和药物的研制。
“侯爷你何苦如此。”谈如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