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如青冷笑着拧着张延龄肩膀上的肉,咬牙嗔道:“堂堂侯爷,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很有趣么?你当我谈如青是傻子么?果然是个顽劣之徒。”
张延龄啊啊呼痛,叫道:“原来你早就识破了。怎不揭穿我。”
谈如青松了手,嗔道:“你爱演,我便陪你演啊。什么不能呼吸?你脉搏正常,脸色红润,声音有力,眼神狡黠,哪里是要死的征兆?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都要死了还不肯吃药,还要……还要……做那个事情,你当我是傻瓜么?”
张延龄哈哈大笑,叹道:“哎,倒忘了你是大夫了。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
“被你戏弄便是好事么?是了,徐幼棠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是真的么?”谈如青冷声道。
张延龄忙道:“你说了原谅我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谈如青皱眉道:“原来你是打着这个主意,骗我的话。看来那事儿是真的了。”
张延龄忙赔笑道:“如青,莫要生气。我也羞于启齿,但是……事已至此,还请你宽宏大量。你瞧,我这不也是怕你生气么?所以才……”
谈如青怔怔的看着张延龄片刻,叹息道:“侯爷,你这是何必。你当我是小鸡肚肠斤斤计较之人么?要是那样的话,徐晚意进了你张家的门,我便不会再来见你了。谁叫我命苦呢。你这样的人,我还能妄想让你属于我一个人么?如果你真的喜欢徐幼棠,自不能辜负人家。我当然不会阻拦。”
张延龄感激道:“多谢你了,我保证今后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谈如青戚了一声,翻了个曼妙的白眼道:“你最好别把话说的太满。罢了,不说这件事了。你伤口感觉怎样?”
张延龄吁了口气,谈如青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看来徐幼棠的事情是定下来了。于是笑道:“伤口好好的,有些微微的发痒。不过尚能忍受。”
谈如青道:“莫再闹了,老老实实的坐着歇息一会。我得看伤口最终恢复的情形。我回房里歇一会,你就在这里坐着。”
张延龄道:“我也去。”
谈如青道:“不许,你哪儿也不许去,就坐在这里。罚你坐在这里不许乱动。”
张延龄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的坐下。谈如青起身离去,小竹送来了茶水点心摆在一旁也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张延龄一个人坐在那里。
秋风飒飒,院子里药香弥漫。坐在树荫下,风一吹,头顶上的树叶簌簌落下,像是下了一场叶子雨。张延龄叹了口气,端起茶盅喝了几口,闭目靠在椅背上养神。
胳膊伤口处确实有痒痒的感觉,但是并不强烈。张延龄也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绝对不会有事的,除非那敷上的药物是剧毒之药。但显然,经过这么多天的钻研,谈如青显然已经知道是没有毒性的,否则她也绝对不会给自己敷上。
闭着眼睛听着风声和树叶哗啦啦的声音,鼻子里闻着院子里的丹桂和药草混合的香味,心神反而安宁了下来。这段时间操心奔波,身心疲惫,眼睛闭上不久,竟然朦朦胧胧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他听到了谈如青来到自己身边,主仆两人低声的絮絮的对话。
“小姐,侯爷怎样?”
“嘘,他没事,只是睡着了,莫要惊动她。咱们每隔一炷香来瞧他一次情形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