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先皇宾天,皇上即位,侯爷认为皇上和先皇比起来如何?”刘瑾问道。
“这……这叫我怎么说呢?身为臣子,岂敢妄论先皇和皇上?”张延龄道。
刘瑾淡淡道:“看来侯爷对咱家还是戒心不小,不肯交心。这样吧,咱家来说说便是。先皇勤勉仁善,乃圣贤中兴之君,古往今来帝王几无可及。在我看来皇上目前是远远不及的。皇上虽然聪慧,但是性子跟先皇比起来却截然不同,还需磨砺。皇上太年轻了,过了年也才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假以时日,或许是圣明之主,但现在是远不及先帝的。”
张延龄微微点头,刘瑾的话倒是中肯之言。虽然历史上对弘治皇帝的评价很高,对正德则贬损较多。但实际上,正德除了做了一些荒唐事之外,于朝政大事上却是不糊涂的。他的聪明和能力也未必输给朱佑樘。当然,这是张延龄自己的看法。刘瑾的这番话不贬不褒,虽然圆滑,但就目前而言,却是没错的。
“刘公公这话我基本认同。当今皇上还年轻,尚需时日历练才成。”张延龄道。“但是,这跟先皇之死有何干系?”
刘瑾轻声道:“侯爷,外庭的霸道你当不会没有耳闻吧。先帝在世时,对外庭文臣礼敬有加,对他们甚为器重。但即便如此,外庭却得寸进尺,经常逼得先帝恼怒不已。譬如先帝用些银子斋醮之事,譬如先帝对张侯爷这样的王公皇亲勋戚忠良之家甚为倚重之事,他们都上奏阻止。逼着先帝听他们的。还有许多朝政上的事情,他们也都要自己做主。先帝稍有不允,他们便又是群起上书奏请,又是以辞官相威胁,私底下阴阳怪气说些牢骚话。这些事侯爷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张延龄点头道:“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外庭那些人确实有时候太过分了些。但先帝却也没全依着他。先帝虽然仁厚,但却是外柔内刚,心中有数之人。他们再闹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