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刘公公,事情未必如你说的那般糟糕吧。毕竟这一切都是猜测,而且就算有狼子野心之人,难道还敢为所欲为不成?”
刘瑾苦笑道:“我的侯爷哎,你也不看看现在的局面。现在皇上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内廷王岳范亨徐智哪个是皇上的体己人?还有你锦衣卫衙门的这些,牟斌萧琅等人。他们全都是先皇留下的班底,个个都跟外庭文官们眉来眼去的勾连。皇上身边现在围绕的都是这群人,可谓身处虎狼之窝,随时会有变故。侯爷难道不觉得忧心么?”
张延龄皱眉道:“这些事你告诉皇上了么?”
刘瑾道:“此事怎能告诉皇上?咱家只是猜测而已,又无实据,如何禀报?再说皇上年少,万一沉不住气打草惊蛇,岂非惹来弥天大祸?”
张延龄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啊,确实不能乱说,除非有确凿的证据。”
刘瑾道:“就算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也不能轻举妄动,毕竟皇上身边都是他们的人。万一狗急跳墙,情势还是危殆。侯爷,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接下来这帮人会慢慢的清除皇上身边倚重之人,比如咱家和原来东宫中的皇上身边的人,以及你张侯爷这样的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的人。铲除了咱们,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逼着皇上受他们操控了。”
张延龄皱眉道:“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你还跟谁说了?”
刘瑾摇头道:“咱家可谁也没敢说,憋在心中多日,今日是第一次对人言。侯爷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张延龄道:“这样的事,为何只跟我说?难道不该告知几位国公,他们或许有对策。”
刘瑾摆手道:“别人我都信不过,只有你张侯爷我能信得过。不是对勋戚们不敬,但我是看得出来的,勋戚们都明哲保身,谁也不敢趟浑水。再者说,勋戚之中也有吃里扒外的,我可不希望传到外庭那帮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