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刘瑾可能也知道自己会识破他的栽赃,但他却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揭穿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文官之间的矛盾,巴不得给文官栽赃罪名。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会跟他合作,因为刘瑾此刻的地位极为重要,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自己都不会拒绝他。
见张延龄皱眉沉吟,刘瑾沉声道:“张侯爷,咱家也不是勉强你,咱家是为了皇上着想,同时也是为了咱们自己着想。侯爷倘若有顾虑,咱家也能理解。毕竟谁肯去和外庭那帮人作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不想呢?只不过,咱家怕的是,咱们想安生过日子,但别人不肯让咱们过安生日子。头上悬着一把刀,怕是寝食难安。哪一天这把刀落下来了,命没了,后悔也就迟了。”
张延龄吁了口气道:“刘公公,莫要说了。这件事我自不能袖手。公公大义,都能为皇上着想,为大明社稷担忧,我岂能患得患失?公公放心,我定和你同心协力,便是再危险,也不能让贼子得逞。”
刘瑾大喜道:“好。侯爷果决明理,果然是知道利害。以后咱们互通声气,携手行事。”
刘瑾说着话,伸出手来。张延龄伸手过去,两人一击掌,同时低声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刘公公,我便告辞了。”张延龄拱手道。
刘瑾拱手道:“侯爷好走,雪大路滑,小心着些。”
张延龄道了声谢,转身走出亭子,却又回转身来道:“刘公公,可否请你劝皇上去和太后赔个礼,那可是他的母后。当孝顺尊敬些才好。”
刘瑾在黑暗中轻声道:“侯爷放心,咱家自当劝说皇上和太后重归于好。”
张延龄点头,转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