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像他们一样,侯爷,改日你我单独聚一聚,他们不来便罢了。也不稀罕。”朱麟道。
张延龄笑道:“朱兄是何意?”
朱麟道:“你没看出来么?他们是不肯和你多打交道罢了。什么狗屁大丧。前几日咱们还一起聚会喝酒呢。张仑倒也罢了,徐延德也是如此,他可是你大舅哥呢。打量着先皇驾崩,你现在地位不同了,便想敬而远之了。估摸着都后悔和你结亲了。我呸!”
张延龄笑道:“那朱兄为何不对我敬而远之?我现在确实身份地位不同了。谁都知道,我张家的靠山没了。和国公府不能比了。”
朱麟嗔目道:“张侯爷,我朱麟虽然没读多少书,也不是什么品行高尚的君子,但是知恩图报,表里如一的道理还是懂的。你张侯爷当初大度宽容,我朱麟感激在心。张侯爷你放心,我成国公府跟他们不同。我朱麟拿你当朋友,而且是一辈子的朋友。”
张延龄心中倒是有些感动。朱麟在三位小公爷之中应该是书读的最少,性子最暴躁的一个。可以说是个粗鄙之人。但恰恰是他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在这种时候,朱麟能说出拿自己当一辈子的朋友这种话,自然是令人心中慰藉的。
“多谢朱兄,我也拿朱兄当朋友的。不过我大舅哥和张小公爷倒也不用苛责他们。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即便他们对我敬而远之,也是可以理解的。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们不仅代表他们自己,身后还有整个家族和勋戚追随,行止谨慎也是应该的。就算朱兄也这么做,我也不会怪你的。”张延龄微笑道。
朱麟挑指赞道:“瞧瞧,这就是你令人佩服的地方,心胸宽广,也不小鸡肚肠的计较。我要跟他们说这些话,怕是他们要羞愧死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跟他们一样的。侯爷若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打声招呼便是。我朱麟必全力相助。”
张延龄连声表示谢意,心想:这朱麟倒是不错的朋友。自己倒是忽视了此人了。成国公府也是国公之家,虽然势力不如另外国公之家,但看起来倒是磊落门第。上次成国公朱辅亲自登门道谢,看朱辅的气派言行,也是个直爽之人。这一家人或许倒是可以结交的。
朱麟告辞离去,张延龄却没有便走。站在广场一角看着官员们陆续离去,这才到宫门前将带来的包裹交给门口的侍卫,让他们代为送往太后宫中。那是一些糕点补品,外加阿秀为太后亲手缝制的一条狐裘围脖。另外还有十瓶云南白药急救散。算是大年初一给张太后拜年了。
张延龄本来想亲自送进宫的,但想着张太后现在是最需要冷静平复的时候。自己去了,也只是跟她聊些旧事,反而勾起她的不开心。所以不如过段时间再去看她。或许过几日等雪化了,天气晴朗的时候让阿秀她们进宫陪她散散心走一走,倒是更好的派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