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勋贵之家虽然以英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为首,但保国公和成国公也是国公之家,在地位上是平等的。他们的意见绝不能无视。若几大国公府之间因为意见不同而分裂,那整个勋戚集团便很快会分崩离析了。
保证国公府的意见一致,抱起团来做决策,共同进退。这是所有国公府的共识。每个人都不会蠢到会放弃这个共识。所以,几次商议之后,虽然有较大分歧,但却也只是搁置和延后了决策,没有贸然的做出决策。因为时间还有。
“延龄,不瞒你说。我们确实商议了数次。但几大国公府意见颇有分歧。目前尚未决断。我想,等局面更加明朗一些,或许再做出决策更好。但在此之前,老夫也不想干等着,看着一些老夫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老夫也不瞒你,勋戚之家已经有不少倒向外庭,情势不容乐观。这也是老夫想问问你的意见的原因。老夫想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徐光祚沉声说道。
张延龄点头道:“岳父能跟我说这些事,可见对小婿是坦诚的。虽然小婿没有资格参与这样的决策,但是小婿也算是勋戚中的一员,自当会说说我的想法。”
徐光祚忙道:“延龄,老夫解释一下。你也不要不高兴,这种事当然不能谁都邀请。一则无需那么多人做决定,七嘴八舌的更加混乱。二则,目前这种情形下,鱼龙混杂,混沌不清,勋贵之中有了吃里扒外之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与会之人只是少数。除了几大国公府之外,便是最信得过的几位团营侯爷了。倒也不只是没告知你。”
张延龄笑道:“我怎会不高兴?我对此非常理解。”
徐光祚点头道:“那就好,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张延龄道:“岳父大人,我的建议是,咱们根本不必担心外庭。完全不必做出任何的妥协或者是强硬的姿态。因为火烧不到勋贵头上来。”
徐光祚先是诧异,随即苦笑道:“就这些?”
张延龄道:“是啊,就这些。”
徐光祚心中失望之极,他本以为张延龄会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结果张延龄居然只是信口开河而已。这算什么意见?完全是敷衍了事,荒唐的随口而言罢了。
徐延德呵呵笑道:“爹爹,我早说了,问他能问出什么主意来?你非要说他有见地,或许会有什么好的建议。瞧瞧,这下你满意了吧?人家根本没当回事,随口胡说八道。呵呵,笑死人了。”
张延龄皱眉道:“兄长,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曾胡说八道了?我说的是我的判断,你可以不同意,但不可说我是胡说八道。”
徐延德道:“哎呦,你还不高兴了。你那是什么狗屁判断?什么都不做,等着外庭那帮家伙把我们蚕食么?火烧不到勋戚头上?莫非刘健李东阳亲口向你保证了?跪在你张侯爷面前发了毒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