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张雄拿下!”张延龄沉声喝道。
张雄惊道:“干什么?你干什么?”
张延龄喝道:“临战抗命,动摇军心,蛊惑皇上。张雄,我昨日颁布的军纪你已然犯了两条死罪。我不严惩你,岂能严肃军纪,岂能服众。拖出去,砍了。”
陈式一亲自上前,一把抓住张雄的胳膊,只一扭,便将他双臂反剪。两名校尉上来一边一个架住便往外拖。
张雄大惊,大声叫道:“张延龄,我乃独石城参将,你怎可杀我?皇上,皇上,他要杀臣,皇上救命。”
朱厚照也吓了一跳,张延龄居然要杀了张雄,这可太让人惊讶了。于是忙道:“舅舅,大敌当前,岂可杀自己军中将领?”
张延龄沉声道:“皇上,此人犯了军纪,军纪如山,岂可姑息。若不惩办,难以服众。皇上既然答应了臣全权统领此间军务,便不该干涉臣的决定。”
朱厚照无言以对。刘瑾轻声道:“侯爷,临战杀将不祥,饶了张参军吧。叫他认个错,戴罪立功便是。”
张延龄冷笑道:“要不刘公公来指挥兵马抗击鞑子便是。”
刘瑾一愣,忙摆手道:“咱家怎么成?咱家可没那本事。”
张延龄喝道:“那你便可以闭嘴了。你好好侍奉好皇上,那才是你该做的事。而不是来为张雄求情。军法如山,岂是儿戏?张雄无能,独石城兵备松弛,士兵缺少训练,又轻慢草率。之前居然调集长城隘口守卫之兵来参与狩猎,简直拿我大明边镇防卫之事当做儿戏。从而导致喜峰口被敌轻松突破。造成今日被动。光是这件事,便该杀了。刘公公,你该不是因为他送了你不少金银和一件貂皮大氅便要为他求情吧。”
刘瑾脸色通红,他没想到连这件事张延龄都知道。确实,前几日张雄刻意巴结自己,送了金银和貂皮大氅给自己,还送给自己一大坨珍贵的鹿宝补身子。此刻被抖出来,当真尴尬。
“莫要胡说,我根本不知此事,是他硬是派人放在我住处的。咱家正要归还他,恰好遇到鞑子进攻的事情便耽搁了。咱家岂会收人财物。”刘瑾忙分辨道。
张延龄沉声道:“这里的内情如何,我可不在意。刘公公要替他求情,难免教人怀疑。不过我相信刘公公不是那样的人。”
刘瑾道:“我替他求情作甚?侯爷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只要皇上不反对,咱家有什么好说的。”
张延龄点头,看向朱厚照道:“皇上。当此之时,军纪必须严肃。上下不同心,如何抵抗强敌?后路本就已断,根本无退路可言。自皇上而下,必须断绝一切幻想,若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将瓦解士气和斗志。置之死地而后生,除此无他。”
朱厚照点点头,摆了摆手。
张延龄转身喝道:“拖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