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门人听到重重的敲门声,骂骂咧咧的起身打开门洞,一句骂人的脏话尚未出口,便被噎在了喉咙里。
“姑……姑爷?怎么是您?”
“开门,我有要事见公爷。”张延龄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沉声道。
门人赶紧开了小门,张延龄和随行几人进门之后直奔前厅。门人赶紧禀报了前庭管事,管事的衣衫不整的来到前厅之中。
“姑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管事的问道。
“请管事通禀一声公爷也小公爷,就说我来了。”张延龄沉声道。
管事不敢多问,忙点头应了,快步往后堂去禀报。不久后,脚步咚咚作响,徐延德黑着脸从厅外进来。
张延龄起身行礼。徐延德皱着眉头道:“嗬,我当是谁?原来是张侯爷。怎么?见不得人么?半夜来作甚?大白天不能来么?”
张延龄拱手道:“本来是想着明日一早和晚意一起来的,但是我觉得不能耽搁,所以晚上来拜见岳父和兄长,因为有些事要和你们商议。”
徐延德冷笑道:“你还知道你有个岳父和兄长么?你个白眼狼。有功劳送给别人,却想不到我们。若不是看在晚意份上,撵你出去。”
张延龄叹了口气道:“兄长,不要这样。那件事回头再解释。现在我要和岳父和兄长商议要事。”
徐延德瞪了张延龄一眼,瓮声瓮气的道:“走吧,去书房。”
张延龄拱手道:“多谢兄长。”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雨中回廊来到二进中庭,东侧宅院是徐光祚的书房。管事早已命人掌了灯,徐延德和张延龄进了屋子,管事命人沏茶送来。
徐延德也不招呼张延龄落座,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桌上的一胡乱的翻着。张延龄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听着外边雨声哗哗,皱眉沉思。
不久后,书房外廊下传来咳嗽声,有仆役叮嘱小心。灯笼的光亮映照之下,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书房廊下。
“这么晚了……延龄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了么?”徐光祚的声音在廊下响起。
张延龄忙站起身来,看向门口。只见徐光祚在提着灯笼的管事的搀扶下来到门口,他发髻散乱着,衣服的纽扣还敞了几颗,显然是已经睡下被叫醒了。
张延龄忙上前行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半夜来打搅岳父大人,着实失礼,还望岳父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