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摆手道:“一切由本侯负责。”
孟亮皱眉不语。心道:你既这么说,便是自找的了。你今日第一天上任,便要搞事情,可怪不得我们。冯麻子的厉害你怕是不知道,等下你手下的人被杀了,瞧你如何收场。
“既如此,请侯爷主持,立下生死状。否则回头说不清楚。”孟亮道。
张延龄喝道:“上万弟兄看着,众目睽睽之下,立什么生死状?我堂堂建昌候会耍无赖不成?不用立了,直接开始。”
孟亮点头。对冯麻子喝道:“冯兄弟,拿出本事来,事已至此,什么都不要多想,别丢了兄弟们的脸。你若今日死了,你妻儿父母兄弟们替你养着便是。”
冯麻子呵呵而笑,知道孟亮也动了火气,这是暗示自己不要留手,放手去干。
冯麻子转身上马,从马鞍上取下一柄长枪,斜斜举起。枪尖雪亮,红缨跳动,气势甚至威武。他策马斜刺里冲出,来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大声吼道:“来吧。”
“来了。”陈式一沧浪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刀尖指向冯麻子,大声喝道。
两人遥遥相对,一枪一刀遥指对方,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马蹄刨地准备冲锋。
上万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神情紧张之极。兵士们心情复杂,一方面冯四海平日打骂士兵横行霸道而且克扣粮饷着实可恨,众人不希望他赢。但另一方面,这位侯爷一来便指责众人,还贬低振威营将士,傲慢无礼,令人厌恶。冯麻子是代表振威营的,他们又不希望他输。
于此同时,这又是一场生死对决。要出人命的。所以人人都紧张无比。
阳光炙烤着大地,冯四海挺着长枪恶狠狠的盯着对手,脸上全是汗珠。猛然间,冯四海张口发出一声震耳的怒吼,须发上的汗水飞散开来。下一刻,一人一马如一支箭矢一般的激射而出,冲向对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冯四海这一冲锋,臃肿的身体忽然变得矫健,整个人也变得冲击力十足。人马合一,气势凌厉。
“杀!”冯四海的吼声响彻教场,惊得四周树木上的飞鸟扑棱棱惊惶逃逸。
陈式一没有动,举着长刀看着对手快速接近。双方的距离很快缩短。在冯四海的长枪刺出的一刹那,陈式一拨马偏转,轻巧巧的躲过了这雷霆一刺。
冯四海也没指望一枪毙敌,一枪刺空立刻长枪回旋横扫,要将陈式一扫下马来。陈式一像是算准了这一切似的,身体仰倒在马背上,冯四海的长枪贴着他的鼻尖带着风雷之声扫了个空。
双马错开,瞬间到了十丈开外。冯四海调转马头,蒙着头再次冲来。
这一回他提枪在手蓄势待发,让对手不知他是挺刺还是横扫。待两人接近到攻击距离的时候,冯四海枪出如龙,枪尖红缨跳动,朝着陈式一的腰身刺出。
冯四海想的很清楚,对方明显身法轻巧灵活,直刺或者横扫他都能避开。但是他坐在马背上,腰身是固定的,直接刺其腰腹,让他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