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忙道:“别误会,当然是心甘情愿。所谓‘学诗学礼孱已文,种花种竹居不贫’,种花之乐趣,今日得之。”
徐晚意捂着嘴咯咯的笑,暗道夫君有时候倒也不是那么无趣,出口也能成章。
“你收拾收拾,老夫有话跟你说。”徐光祚微笑道。
张延龄从徐光祚的神情中感觉到了有事发生,拱手答应。
……
“什么?夫君要去平叛打仗?爹爹,你怎么能答应让夫君去做这样的事?”
后宅正房之中,在听完徐光祚传达了不久前皇上召集众人商议的结果之后,徐晚意脸色通红的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
徐延德皱眉道:“妹子,怎么跟爹爹说话呢?”
徐晚意嗔道:“我说的不对么?这种事怎么能让夫君去?那可是去打仗。会有危险的。”
徐光祚沉声道:“晚意,你以为爹爹愿意么?还不是你夫君之前说了大话。你夫君当着皇上和众人的面吹牛,说他以一万精兵十日便可平叛。这可好,被人惦记上了。这次本来也是轮不到他的。你以为老夫愿意让他去么?你生气,老夫还生气呢。”
徐晚意怔怔的转头看着张延龄。张延龄端着茶盅正皱着眉头发愣。
徐光祚沉声道:“延龄,你若是不愿意前往平叛,现在还来得及。圣旨未下,一切还没有最后决定。老夫前来,就是告知你这件事。如你不愿意,老夫陪你去见皇上,请朝廷另派他人前往平叛便是。倒也不必因此而不快。”
张延龄放下茶盅笑道:“岳父大人误会了,我并非因此不快。此事怎可推脱?这是为朝廷平叛的大事,我若推脱,皇上会怎么看我?我将来还如何立足?”
徐光祚点头道:“说的也是。老夫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哎,若不是刘瑾那厮提出来让你前往,也不会有这档子事儿。老夫和英国公都是反对的。李东阳也是反对的。但是……皇上同意了刘瑾的提议,老夫若是竭力反对,倒显得护短一般。不知道刘瑾安得什么居心?当日你若不说那大话便好了。本来平叛之事是轮不到你去的。”
张延龄笑道:“岳父大人这是对小婿没有信心啊。那天我说的话可不是说大话,小婿是有这个信心的。只可惜当时你们都认为小婿在吹法螺。若是当时你们信任我,让我领军出征。怎有曹雄之败?”
徐光祚皱眉道:“延龄,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曹雄兵败身死,灵州恐怕危殆。叛军经此一役之后士气高涨,局势已然不同。你若决定领军前往,切不可盲目自大,轻率行事。这可是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延德也道:“妹夫,我可不希望我妹妹年纪轻轻便守寡,你可得悠着点。”
徐晚意嗔道:“哥哥,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这还没动身呢,你便说这些?”
徐延德忙道:“我错了,我这破嘴。呸呸呸。我的意思是提醒妹夫,一定要小心在意。对了妹夫,刘瑾这厮干什么要举荐你去?我觉得他定没安好心。感觉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