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想了想道:“倒是没了。他怕跟卑职说话时间太久,会被人察觉有异,所以说了两句便走了。”
刘瑾呵呵笑道:“原来如此。他没有感谢你出力么?没有给你些报酬奖赏什么的?”
钱宁一愣。刘瑾缓缓站起身来,眯着眼看着钱宁道:“钱宁,你知道欺骗咱家的下场么?咱家最恨的便是有人欺骗咱家,对咱家不忠。”
钱宁惊愕道:“刘公公,卑职对公公一片忠心,何曾欺骗公公?卑职之前已然坦白了和建昌候的关系,公公因为张侯爷去见了卑职便怀疑卑职么?”
刘瑾呵呵冷笑道:“张延龄去见你,这不出意料。咱家是问你,对咱家是否忠诚,是否存欺骗之心。”
钱宁噗通跪地道:“卑职对公公忠诚之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公公明鉴。”
刘瑾冷笑道:“然则你故意假装效忠于咱家,其实却是为张延龄吹风,诱骗咱家出错,令曹雄兵马大败,也是因为效忠于我?”
钱宁忙道:“公公,那都是张延龄的诡计,卑职只是禀报了公公啊。”
刘瑾呵呵大笑道:“你知道那是诡计,怎地不提醒咱家?你当日可是说的口沫横飞,却无一句提醒咱家那是张延龄的诡计。你只是假意效忠,误导咱家罢了。目的便是替张延龄进行这诱骗之计是不是?”
钱宁张大嘴巴发愣,心道:哎呦,我却没有想到这些。刘瑾定是明白过来了,认定自己是和张延龄合伙骗他了。
“公公,卑职冤枉啊,卑职没有这么做,卑职当时不知那是张延龄的阴谋啊。公公明鉴啊。”钱宁叫道。
“不知?那为何张延龄今日和你在屋子里弹冠相庆,还给了你一大叠的银票,对你连连道谢?”刘瑾冷笑道。
钱宁惊愕嗔目。谷大用在旁沉声道:“钱宁,莫要抵赖。你身旁的亲卫孙小四可都看到了。还有什么话说?你怀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是不是张延龄给你的银票?是张延龄奖励你完成了任务的报酬是不是?狗东西。”
钱宁脑子里嗡嗡的,猛然间,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何张延龄今日行为古怪。巴巴的跑到自己住处,给自己塞了一大叠银票,又很奇怪的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这恐怕是故意为之。他是做给刘瑾他们看的。是要坐实自己和他一起设局的事情。
他这是要借刀杀人!
“公公,公公,您听我说。咱们上了张延龄的当了。张延龄那厮是在陷害卑职。公公,张延龄之前是要卑职说服刘公公让他领军出征的。卑职又没有说服公公,他为何要谢卑职。他是故意的……哎呦……不是不是……”
钱宁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口,话说了一半慌忙否认,立刻闭嘴。
刘瑾却听明白了,冷声笑道:“你的意思是,那天你跟咱家说的话,都是你自己捏造出来的?是你这厮故意借张延龄之口说了那些话?害得咱家上了恶当?”
“不不不,不是……”钱宁脸色煞白连连摆手道。
刘瑾冷笑不停,叹道:“张延龄精明的跟猴儿一般,却也上了你的当。钱宁,你将咱家和张侯爷耍弄于鼓掌之中,你可了不起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