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仪正色道:“你说,我见过他,你若撒谎,我便可知。”
张延龄无语,微笑道:“如青么?怎么说呢?娴静如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言语轻柔,外柔内刚。相貌自不必说,天下一等一的相貌。喜欢穿素雅之衣,食清淡之食。爱喝桂花茶。对了,左锁骨下有颗朱砂痣,右小臂上有一处烫伤的疤痕,是她八岁时熬药打瞌睡烫伤的自己。如何?说的够详细了吧?”
朱清仪脸色惊愕,虽然张延龄并没有详细描述谈如青的容貌,但他说的这不就是谈如青么?特别是右臂的疤痕,自己亲眼见过。若非是如青的夫君,怎会知道她身上的疤痕?
“果真是,你果真是如青的夫君啊。真是太意外了。”朱清仪轻声叫道。
张延龄道:“你当真认识如青?这可蹊跷了。我没听她说过来过宁夏镇,也没听她说过认识你啊。我来时她也没提啊。”
朱清仪轻声道:“我和她已经有七八年没见了吧。那一年,我和娘亲去京城拜见周老太后。在宫里的时候,我娘突发疾症。于是请了谈老夫人进宫医治。谈老夫人带着如青一起进宫的,我们便是那时候认识的。怕是她当时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我们是宁夏庆王府的人。”
张延龄也有些惊讶,笑道:“天下很大,却又很小。没想到你和如青居然相识。”
朱清仪点头道:“是啊,真的很小。我和她交了朋友,相谈甚欢,相处了七八日。后来,我娘病好了,我们要走的时候,我娘带着我去谈家道谢。我们两个还哭了一场。我当时是要告诉她我的身份的。我娘说,交个好朋友不容易。人家不问,倒也不必强调身份,免得多心。于是我便没说。谈老夫人人很好,听说我父王有重疾在身,便赠送了我们一瓶八宝护心丸,说危急之时可以用一粒救命。那八宝护心丸救了我父王数次性命。我父王得的是心痛之症,每每晕厥人事不知,服了药便立刻好转。只可惜终究是没能救得了他的命。对了,临走时我送了如青礼物,如青还送了我礼物呢。是一个小药囊。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我拿给你瞧。”
在张延龄惊愕的目光中,朱清仪在床边的箱笼最底下取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之后从里边拿出了一个小药囊。其实便是个有夹层的小布囊。背面确实绣着一个‘青’字。药囊虽小,布料也只是普通的染布,但却针脚细密,做工精细,甚是可爱。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们之间竟有如此渊源。如青若是知道此事,定然极为惊讶了。真是太巧了。”张延龄真是惊讶不已。
朱清仪看着张延龄道:“是啊,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如青的夫君?她还好么?”
张延龄笑道:“她很好。开了一家药坊,这急救散便是她配置出来的疗伤药,风靡之极。每天忙的团团转,对我都爱答不理的。”
朱清仪笑了起来,轻声道:“她一定很快活,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对她一定百般呵护。她真幸福,不像我……”
张延龄低声道:“眼下的困难总会过去的,郡主,朱寘鐇造反不得人心,必是会失败的。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就凭你和如青是故交,我也不会允许朱寘鐇胡作非为,欺负你们。”
朱清仪点点头道:“张侯爷,我决定了,帮你一起行事。你说,我该怎么帮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