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文这番话说出,张延龄心中懊悔不已。男扮女装或许只能暂时糊弄,但是确实很容易便能辨认的出。身形和体格便是硬伤。嗓音也是硬伤。
偏偏自己过于托大,在朱清仪见孙景文的时候开口说话了,当时是用一根丝巾扎在喉结上遮挡,学起女声来更加的不伦不类。孙景文当时定已经感觉很奇怪了,只是一时没想到郡主身边会有男扮女装之人。
那吴婆子跑去一告密,孙景文自然立刻生疑,联想到刺客进城之事,再得知自己派去盯梢的人失踪的事情,很自然便会联系到一起了。
张延龄握着火器的手微微抬起,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朱清仪的小手搭在了张延龄的手上,轻轻的握住张延龄的手腕用力压下。那意思是让张延龄不要轻举妄动。
“郡主,你还有什么话说么?呵呵,没话可说了吧。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勾结朝廷细作,意图不轨。再怎么说,你也是王爷的侄女,怎能帮着朝廷对付王爷?真是让人痛心。还不让那个细作滚出来投降?否则,我便只能得罪了。我要带着人进房搜查了。”孙景文冷笑道。
“孙景文,你之所为,不过是处心竭虑想要挑拨我和叔父之间的关系罢了。什么刺客,什么细作,都是无稽之谈。你无非便是想对我无礼罢了。我告诉你,你若敢肆意闯入我的闺房之中,我便自尽于此。我手中藏有匕首,便是随时准备自绝的。我说到做到。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庆王府密室存银巨万,所在之处只有我知晓。便让这些财宝随着清仪一起深埋地下,作为陪葬便是。叔父一两也得不到。”
朱清仪的声音冷冷传来。
孙景文皱眉道:“郡主,只要你交出那个叫小龄的人。景文自然不会去冒犯郡主。至于郡主窝藏细作之罪,自有王爷定夺。但是你若不肯交人,景文可顾不得许多了。”
朱清仪沉声道:“小龄不在我房中,她今日已经随我出府自行离开了。再说,她也不是你口中说的什么细作,只是一个跟此事不相干的人罢了。”
孙景文冷笑道:“你这是自己承认了她不是你身边的婢女是么?这是不打自招了。你既说她是不相干之人,何不透露其身份,我命人叫她来对质一问,岂非水落石出?”
朱清仪沉声道:“我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因为其中牵扯一些隐情。”
孙景文嘿嘿笑道:“隐情?什么隐情?何不说说?”
朱清仪道:“你不配知道,我也无需跟你说明。”
孙景文气的面色通红,怒道:“我不配?我不配?”
“你当然不配,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你有今日,还不是靠着溜须拍马之故。你科举作弊,被朝廷惩罚,靠着你父母变卖田产家业救了你。亏你还自诩为读书人,你也配。好笑的是,你居然对本郡主有不轨之心。本郡主看你就像是一条癞皮狗,你还痴心妄想,当真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