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侯爷,杨玉已死,差不多也得了。杨玉可是锦衣卫亲兵副都指挥使,他死在这里已经是很棘手的事情了。回头已经很难向朝廷交代了。若是再闹下去,未必对你张侯爷有利。”谷大用低声道。
张延龄冷笑道:“杨玉死有余辜,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谷大用道:“话虽如此,但是杨玉一死,死无对证。仅凭你抓到的那个马强的一面之词,岂能说服皇上?刘公公那里,必是要追责的。到时候反而不好办。毕竟一切都要靠确凿证据。证据不足,便死了杨玉这样的高级官员,那可是没法搪塞的。”
张延龄怒道:“还不是你的人弄死了他,否则我大可有确凿口供和证词。或许还能挖出幕后大鱼出来。”
谷大用咂嘴道:“这不是杨玉已经死了么?还说这些作甚?这样,张侯爷到此为止,不要再闹腾下去了,给咱家个面子。咱家呢,在杨玉之死的这件事上,也帮侯爷些小忙。将此事糊弄过去。免得刘公公和石指挥使揪着不放,你我都难以解释清楚。咱家倒是没什么,只怕侯爷到时候难以脱身。”
张延龄皱眉道:“这帮人里必有知晓杨玉通敌之人,难道便不管了么?”
谷大用笑道:“侯爷,得饶人处且饶人。非得逼得大伙儿死拼才好么?就算里边有人知情,那也是被杨玉逼得。总之,侯爷的心情咱家了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张延龄皱眉瞪着谷大用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莫非杨玉的事情你也有份?是不怕我查出来些什么,把你也扯出来?”
谷大用连连摆手道:“这……侯爷可莫要瞎说。咱家可对天发誓,跟此事绝无半点干系。咱家承认有些小私心,所以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这杨玉是死在我东厂的人手里的,上面问下来,没有确凿的证据的话,咱家也难逃干系。侯爷,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杨玉之死已经够我们焦头烂额的了。就别节外生枝了。”
张延龄皱眉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没骗我吧。”
谷大用正色道:“张侯爷,你不信咱家,咱家能说什么?难道要咱家把心掏出来给你瞧不成?其实,咱家还有个办法,能够平息这件事。”
张延龄道:“什么办法?”
谷大用附在张延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张延龄愕然道:“这是什么馊主意?岂非便宜了杨玉这厮?这厮可是差点害了我和我手下兄弟的。”
谷大用咂嘴道:“侯爷。人都死了,何必记仇?这么做可以平息一切。你好我好大家好。就算侯爷卖了咱家一个人情,咱家也好交差。”
张延龄皱眉沉吟。
谷大用道:“侯爷当真不肯的话,那咱家也没法子。侯爷便跟这些锦衣卫兄弟火拼一把就是了。回头的麻烦事,咱家可不顶着。杨玉通敌确有嫌疑,但是证据不足的事情,侯爷可也要担着。咱家最多也就是个手下人失手误杀杨玉之过罢了。”
张延龄瞪着看着谷大用道:“好。本侯便信你一会,给你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谷大用松了口气,抚掌笑道:“哎。这就对了。还是侯爷果断。咱家领了侯爷这份情便是了。”
张延龄冷笑一声,高声喝道:“兄弟们,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