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春忙道:“倒也不是,他们是来劫狱救人的。他们……”
张延龄摆手道:“回头再说,先拿人。”
不待张延龄吩咐,张隐摆手喝道:“全城搜捕,将所有匪徒尽数捉拿擒获。”
众骑兵轰然应诺,马蹄隆隆,从城门直冲进去,片刻后,整个县城到处充斥着骑兵的马蹄之声。
蒋元春怔怔发愣,张延龄道:“蒋县令,咱们进城去你的县衙待一会,等待擒获匪徒如何?”
蒋元春忙道:“好好,建昌候请,下官为侯爷领路。”
百余骑簇拥着张延龄进城前往赵州县衙。赵州县城不大,县衙就在城中主街上,片刻后便已抵达。张延龄在衙门大堂坐下,蒋元春命差役上了茶水,垂手站在一旁。
“张侯爷,今日若非你们赶到,小县怕是要糟糕。敢问侯爷是奉朝廷之命特意赶来清缴响马的么?那可就太好了。建昌候这一次可要彻底将匪患清除。不然,我们可没有宁日。”蒋元春赔笑道。
“替你们剿匪?你这县令想的可美。要剿匪也轮不到侯爷来,你们面子多大么?侯爷率军从宁夏平叛归来,因为洪水阻隔,这才绕道从开封渡口北上。今日是恰好路过这里罢了。”陈式一沉声喝道。
蒋元春愕然道:“哎呦,原来张侯爷是从宁夏镇平叛凯旋归来的?是了,前几日下官去真定府办事,听神武右卫的惠安伯张提督说了,宁夏镇平叛的事情。哎呦,下官愚钝,适才居然忘了。可不就说的是建昌候张侯爷和陕西巡抚杨大人么?该死,该死,下官居然一时没有想起。建昌候莫要见怪。”
“蒋县令,不必客气。能否告诉本侯,此地怎会有响马出没?响马贼的胆子还这么大?居然敢和官府对抗,进县城劫狱?”张延龄问道。
“张侯爷莫非不知我河北之地的情形?近来响马猖獗,越发的厉害了。哎,我等河北官员,上至巡抚知府,下至下官这等小小县令,真个是昼夜难安,坐卧不宁。都是这些响马山匪闹腾的。”蒋元春叹道。
张延龄道:“河北有山匪响马贼,本侯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却没想到这么厉害。都敢公然攻打县城劫狱了?人数还真不少。适才城外都有上百人了。城里也有几十人的话,岂不是有两三百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匪徒了,实力不容小觑啊。”
蒋元春叹道:“可不是么?我赵州县西边的西凤山上的西凤寨有两百多名山匪。左近几个县都惹不起他们。不怕侯爷笑话,我赵州县城的守军只有神武右卫赵州所百余人,加上我县城团练衙役们一起也没他们人多。真要是锣对锣鼓对鼓,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这不,为了防范他们,我赵州县白天盘查进城之人,天一黑就要关城门。别处是匪怕官,咱们这里是官怕匪。”
张延龄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呢?之前没听说有这么严重啊。”
蒋元春道:“侯爷有所不知,以前也有响马出没山林,但确实没有如此严重。但近来百姓投匪的很多。响马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以至于到了今日的地步。”
张延龄沉声道:“你是说,百姓大量落草从匪?那是为何?百姓为何这么做?”
蒋元春张了张口,苦笑道:“侯爷问下官,下官却也不知缘由。下官只是个小小县令而已,见识不高,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