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佛郎机国水手士兵都纷纷点头,这段时间他们乐子很多。从广州府各地绑架了十几个女子在岛上,过段时间就要运走,水手正抓阄轮流玩弄她们。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今晚的抓阄。
安达拉和皮里斯带着众人便走。李思明忙上前劝阻,安达拉根本不听,带着人便直奔门口。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走。”李思明叫道。
门口几名南海卫士兵忙上前拦阻,安达拉一把将一名士兵推倒在地,大声吼道:“想打架么?信不信明日我就将船开到珠江码头,往你们城里开炮轰击。敢得罪我安达拉,我佛郎机国的大炮便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上帝的仁慈。”
李思明搓手剁脚,连连咒骂。这帮域外蛮夷不开化,不讲理。说走便走,一点面子也不给,真是让人恼火。众官员也是纷纷皱眉,但是却毫无办法。
佛郎机国人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李大人跟他们常打交道都劝不住,他们去劝怕也是没用的。
就在此刻,马蹄声如急雨一般响起,十几骑马儿飞驰而至来到门口。马上众人勒住马匹,高头大马人立而起,稀溜溜的嘶鸣着。
“嗬,这么热闹?都堵在门口作甚?耍猴么?”一个清朗的声音大声问道。
李思明惊喜道:“可算来了。”
他提着长袍快步冲到门口,正看到张延龄带着十余名亲卫翻身下马。
“侯爷可算到了,老夫有礼了。”李思明拱手行礼。
屋子里的众官员也都跟着出来,纷纷行礼。
张延龄笑着团团行礼,末了看着站在门内的一群佛郎机人问道:“他们这是作甚?”
李思明忙道:“没什么。给侯爷介绍一下,这一位便是佛郎机国的商队头领,安达拉大人。这一位是皮里斯大人,是安达拉的副手。”
张延龄看向安达拉,安达拉也正看着张延龄,眼神甚为傲慢。
张延龄笑着拱手道:“你便是佛郎机国商船的首领?”
安达拉冷声道:“你就是请我们来赴宴,却叫我们等了许久的大明朝的侯爷?”
张延龄愣了愣,皱眉道:“什么意思?”
李思明忙道:“安达拉大人等的有些着急罢了。佛郎机国之人,有些不分尊卑,说话也直愣愣的,侯爷莫要在意。”
张延龄尚未说话,安达拉大声道:“李大人,本人听得懂你们的话。我们佛郎机国人可不是不分尊卑,不讲道理的人。我们只是对怠慢我们的人不满罢了。谁怠慢我们,我们便怠慢他。”
张延龄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安达拉大人,你是嫌我来的迟了,以为我怠慢你是么?”
安达拉皱眉道:“难道不该守时?你是明朝的侯爵,可不是我佛郎机国的贵族。他们可以等你,我却不用怕你。你请我们来赴宴,就该早早的等着。”
张延龄还没回答,身后的陈式一便大声骂道:“白皮猪还这么多花样,给你脸了是么?这是我大明朝广州城,要我家侯爷早早的恭侯你?瞧你那张猪脸,也不撒泡尿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