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大厅里,张延龄对众人大加褒奖了一番,对百姓的阵亡表示了哀悼和致敬。
不过,汪鋐他们关心的显然是别的问题。
“侯爷,缴获的战船和数十门佛郎机炮怎么处置?抓获的俘虏和佛郎机国的妇孺怎么处置?”汪鋐眼神急切的问道。
张延龄笑道:“你想怎么处置?”
秦勇倒是毫不客气,忙道:“正好归于我们南海卫和按察使巡海兵马。三艘顶三艘,正正好好。”
张延龄大笑道:“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这三艘炮舰,是你们那三艘兵船可比么?”
汪鋐道:“侯爷,我和秦大人的意思是可不是为了私心,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守卫海疆。这一次佛郎机国这帮家伙完蛋了,保不齐后面还会来强盗。番国炮舰如此强大,我们若无抗衡之炮船,便无法与之对敌。这三艘炮舰来的正是时候。有了这三艘船,我们便有一战之力了。”
张延龄笑道:“你不用解释,我也明白你们的用意。船自然是给你们,难道我还能带走不成。不过,缴获的佛郎机炮,我可得带走一些。一方面,这是要上缴朝廷的战果。另一方面,我还要劝说朝廷铸造这种火炮。为将来打算。我大中小佛郎机炮各带走两尊,其余的都留在这里便是。但你们得好好的保养,编号入库,不能丢失损坏,将来或有大用。”
听张延龄这么一说,汪鋐和秦勇大喜过望,两人嘴巴都笑歪了。这一战,佛郎机国的舰船火炮之强悍令他们叹为观止,得了三艘蜈蚣船以及上面的佛郎机炮,整个南海卫和巡海力量将提升好几个档次,这显然是最令他们高兴的。
“佛郎机国的妇孺和平民,我看也不必为难他们。即便是佛郎机国之人,也只是普通百姓和妇孺罢了。有罪的是那些士兵,而不是他们。你们必须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欺凌他们。如果我们对别国的妇孺也加以凌辱的话,我们和那些红毛鬼有什么两样?我的意思是,将这些妇孺关在这里,留在这城堡里关押。反正你们也要派兵在此驻守的。你们看如何?”张延龄道。
“侯爷仁义之人,说的极是。咱们可不欺辱妇孺百姓,哪怕他们是红毛鬼。除非他们自己找死,否则不该为难他们。不过难道关他们一辈子么?”汪鋐道。
张延龄道:“先关着,我估摸着,佛郎机国逃回去的人应该会来讨要,到时候放了他们回去便是。实在不成,让菲戈他们弄条船载着他们走便是。”
秦勇愕然道:“侯爷还真放那几个红毛鬼走么?”
张延龄笑道:“不放了还养他们一辈子不成?这次他们是立了功的,我说话算话。不过,倒是不知道菲戈敢不敢回去。他可是手刃了安达拉上尉的。这狗东西当真豁得出去。”
众人大笑。
汪鋐道:“其余的俘虏怎么办?还有李思明他们,怎么处置?”
张延龄道:“李思明他们是朝廷命官,得押解上京审讯。抓获的那些俘虏也要押解去京城。那些可不是俘虏,那都是功劳呢。我带来的人手少,这么多人押送,恐怕需要你们率兵押送。我打算明后天便回京,我押货物,你们押犯人,咱们分头走。你们也不用着急,我走之后你们将这里安排妥当再押解他们去京城。本侯先走一步,去了京城可以先禀报情形,届时你们押解犯人和俘虏一到,便可询问论罪,论功行赏。总之,二位这一次的表现本侯是很满意的,二位自然是要高升的。这代行的职务,必是要得到正式任命的。”
汪鋐和秦勇两人大喜,齐齐拱手道谢。
正说着话,教堂门外人声嘈杂。张延龄等人朝门口看去,却见士兵们拦着一群百姓在门口,吵吵嚷嚷不知出了什么事。
张延龄忙走到门口,一眼便看到了那名胡须花白的老者。不久前张延龄也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高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