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宠仿佛苍老了十岁,双目无光,脸上肌肉纠结着,痛苦不堪的喃喃自语道。
齐彦名轻声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是官军的诡计,有人混进来纵火了。毛不容说,有三个人冒充是你的亲卫,混了进去。定是他们。”齐彦名道。
“铜墙铁壁一般,怎么混进来?你告诉我。定是毛不容这厮玩忽职守。大元帅如此信任他,他居然连这点事情都办砸了。这个混蛋。得宰了他。”杨虎大声怒骂道。
“不用杀他了,他已经自杀了。他知道必死,抹了脖子了。”齐彦名低声道。
“这狗东西,倒是死的痛快。搞砸了事情,这个烂摊子怎么办?”杨虎兀自怒骂。
“是七弟的棺材。不,是那辆马车有问题。我们上了当了。一定如此。火一起,官军攻城便停了。这是打配合,这是吸引我们注意力,趁乱动手。那棺材……我们都检查了。可是那辆车,我们查了么?”刘宠忽然叫道。
“……”
杨虎和齐彦名两人瞪大眼睛回想,都沉默了。确实,自始至终没人检查那辆大车。车底下完全可以藏人。怪不得,那匹拉车的健马拉着一口棺材都吃力。那是多了几个人在下边啊。
“狗贼张延龄,诡计多端,鬼鬼祟祟的干出这种事来。本帅和他不共戴天。居然如此卑鄙无耻。有失风范。”刘宠大骂道。
齐彦名心道:你得怪你自己的七弟才是。你的兄弟刘七是个祸害啊。他自己死了倒也罢了。赵燧因他而死,现在粮草也因为他被烧了。你怪不得别人。张延龄这是用计,而不是诡计。两军交战,烧对方粮草,这难道不是正常的行为么?
“现在怎么办?大元帅,咱们去火场瞧瞧,兴许还能留下些粮食。”杨虎道。
刘宠摇头道:“你瞧那大火,烧红了天,哪里还有粮食?定然全烧没了。”
杨虎看着远处火红的一片,叹道:“那我们只有一条路了。突围出去,往南冲。或者,干脆出城去跟他们硬干。咱们七八万人,跟他们拼了。”
刘宠沉吟不语。
齐彦名道:“出城火拼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招。突围是不可能的。要突围一开始便要走,现在走,来不及了。况且,没了粮草,我们能走哪里去?不到三天,人都跑光了。别说打仗了。”
杨虎怒道:“那你说怎么办?你不是智计多端么?这时候你得想办法。若是赵疯子在,他定有法子。”
齐彦名无语的看着他。刘宠怒喝道:“不要再提赵疯子。他的死你有责任,你还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