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仑笑道:“不打紧,改日再去便是。见皇上要紧。延龄,你可要小心应付,皇上恼了,不要再刺激他了。免得招惹麻烦。”
张延龄拱拱手道:“我自家省得。几位,不好意思了。回头我请客赔罪。”
众人拱手告辞,张延龄随着张永往乾清宫走。
路上,张永低低问道:“国公爷,那事儿办的如何了?人找到了么?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被刘瑾他们排挤,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掌印啊?”
张延龄微笑道:“张公公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必是要兑现的。这几年你忍辱负重,帮了我不少忙。我把你当自己人看。也不瞒你。陈将军正在往回赶,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段时间的事了。稍安勿躁,依旧夹着尾巴,千万别被别人察觉。”
张永大喜道:“咱家知道,咱家明白。咱家睡觉都捂着嘴,就怕露了口风。”
张延龄点头道:“够精细,佩服。”
乾清宫后殿春阁廊下,一群太监宫女们噤若寒蝉的站在廊下。只听得里边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皇后夏氏带着两名宫女远远的站在对面的廊下看着,神色平静,倒像是跟她无关一般。
张延龄遥遥向皇后行礼,皇后还了一礼,转身带着人去了。
东春阁门口,张延龄到来之后,丘聚魏斌高凤等人看着张延龄目光中都带着怨毒之意。
张延龄皱眉道:“几位公公都站在外边作甚?皇上在里边做什么?乒乒乓乓的砸东西么?因何而生气?你们不进去伺候着,万一砸碎了花瓶,伤了他怎么办?怎么办差的?”
几名太监差点跳脚。张延龄这时候还装糊涂阴阳怪气。皇上因何发怒,他心里没有数么?
“护国公还是赶紧去见皇上吧,皇上等着您呢。”高凤冷笑着道。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张延龄冷笑一声,掀开门帘进去,绕过屏风之后,进入春阁之中。朱厚照手里正举着一欲往地上砸,书已经举过头顶,见张延龄进来,僵在那里。
“臣张延龄叩见皇上。”张延龄沉声行礼。
朱厚照冷笑着将书丢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声道:“护国公来啦,朕还当谁呢。护国公今日可威风啊,大殿上非要处置刘瑾,朕都不得不听你的。呵呵,护国公可了不得……”
张延龄沉声道:“皇上便是因为这个生气?”
朱厚照道:“那你说,朕是为了什么生气?”
张延龄道:“皇上生气又何必砸东西。既是恼了臣,革了臣的职,夺了臣的爵,将臣也打廷杖便是。这些书籍花瓶香炉有什么过错?砸了还得买,还要花银子。”
朱厚照摆着手道:“你也别跟朕说这些,你今日的行为,跟刘健谢迁李东阳他们当日所为何异?”
张延龄皱眉道:“皇上是怪我逼你做决定,惩办河北之乱的责任者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