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式一吁了口气,看着刘瑾道:“跟你怎好比?你又没有那东西,也没有那方面的烦恼。”
刘瑾啐道:“怎么说话呢?我是说,你瞧瞧我如今的境地?被你捏着命门。我刘瑾是什么人?却也要对你低声下气。”
陈式一道:“刘公公,我可不是要对你如何。我听说你捞了不少银子,只想弄些银子远走高飞,过逍遥日子罢了。并非是想要为难你。若我想要为难公公,证据递上去便完事了,也不必冒险来此见你。”
刘瑾点头。陈式一的理由合情合理合人性。这件事没什么好怀疑的。现在看来,张延龄确实不知情。只要张延龄不知情,一切便好办了。银子?没问题。
“说吧,要多少银子?你才肯将证据交给我?”刘瑾缓缓道。
“这个数。”陈式一伸出三个手指。
“三千两?三万两?”刘瑾笑了,这陈式一没见过世面,这点银子算什么?当场便给了。
“当然不是。你刘公公的命便值三万两?”陈式一道。
“三十万两?你这胃口也太大了,我可没那么多银子。”刘瑾皱眉道。
“不,刘公公,不是三十万两。是……三百万两。你刘公公的命金贵,值这个价。”陈式一沉声道。
“什么?”刘瑾尖叫起来,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屁股上的伤口挣的疼痛难忍,又哎呦哎呦的呻吟起来。
外边侍卫和太监听到动静,忙大声问道:“公公,何事?”
刘瑾大声骂道:“滚开,没你们的事。”
侍卫和太监们珊珊无语,翻了翻白眼走开。
“陈式一,胃口这么大,你会被撑死的。三百万两银子咱家是绝对拿不出来的。你还是禀报上去吧,咱家丢了命便是了。”刘瑾沉声道。
“刘公公,莫要哭穷。你捞了多少银子,自己心里清楚。这样吧,三百万有些多。二百五十万两,算是给你刘公公一个折扣,咱们做这场交易,皆大欢喜。”陈式一道。
刘瑾摆手道:“五十万两,够你花十辈子。这是我全部家当。否则一拍两散。”
陈式一冷笑一声道:“二百万两,一文不少。三天后,东山乱葬岗,你交银子,我给物证人证给你。公平交易。这三天里,你若有什么异动,想对我不利,我立刻禀报护国公。刘公公,奉劝你一句,你搞银子就像是池塘里舀水那么简单。留着命在,一年便赚回来了。可我,是要隐姓埋名,准备去南洋躲着的。银子少了,我可不干。言尽于此,告辞。”
陈式一转身便走。留下刘瑾双目喷火的站在原地,气的连连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