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处,引来一片娇嗔和白眼。
阿秀道:“你若有事,我们还能活么?改嫁?怎么可能?”
徐晚意道:“阿秀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故意逗你呢。”
谈如青却道:“我倒是觉得他说的对。他要是在外边跟人拼了性命,我可不给他守寡。到时候我第一个改嫁他人。所以啊,国公爷你给我小心些。不然,到时候别怪我绝情。”
小竹急的拉小姐的衣袖,这话怎么说出口来?
张延龄却笑道:“如青,你要关心我,也不必用激将法。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在外打仗,会有危险。你们放心,我这样的人怎会死在战场上。我最大的梦想便是将来离世的时候,死在妻妾的肚皮上。我会努力实现这个梦想的。”
众女一阵娇嗔,都红了脸。
妻妾们倒也罢了,旁边侍奉的马全黄四等人大翻白眼,心道:咱们爷可真是志向远大,却也真够不要脸的。
不过这么插科打诨一番,倒是气氛缓和了不少。张延龄来到徐幼棠身旁,笑道:“还是棠儿对我有信心。适才你那话说的很对。这世上能打败我张延龄的人还没生出来。我不要别人的命,他们便该谢天谢地了。来,咱们干一杯。”
徐幼棠笑嘻嘻的举杯,跟张延龄碰了下杯子喝干。
“你爹在南京,野狗岭的事情你要多操心。虽有阿秀的爹和一些管事的在,但是你也要时常去瞧瞧。明白么?”张延龄笑道。
徐幼棠一甩发髻道:“还用你说?我幼棠办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大哥,你出海去做大事,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张延龄笑道。
“听说番国人长的跟咱们不一样,有的黑的像煤球,有的白的像无常。有的眼珠子蓝色的,有的眼珠子红色的。你去番国之后,每一种的带个回来我们瞧瞧。你要是愿意,娶几个番国白的黑的女子回来也成。这样的话,咱们家可就是大明朝头一份了。别人家再厉害,也没有番国女子不是么?”
徐幼棠这番话说出来,顿时全场愕然,旋即轰然大笑。
张延龄也笑道:“胡说什么?我本事去做大事的,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去海外捉猴子死的。什么黑的白的,你当我护国公府是收破烂的么?”
徐晚意咯咯笑道:“哎呦,可别说的一本正经。你们这些男子,最喜欢猎奇。我可警告你,不许乱搞。可别真的带回来黑炭团和白无常一般的番国女子回来,那不得吓死我。家里多了黑无常和白无常,那还了得?”
张延龄也是大笑。伸手拧了一下徐幼棠的脸,回到坐席上。
此刻月上中天,月光皎洁。空气中流淌着丹桂的香气。离别在即,众人更是珍惜这团聚的时光。
一时间,众人纷纷敬酒,口不言离别之事,但心中都分外珍惜。互道祝福,场面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