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这里了。”张延龄沉声道。
海伦娜和凯瑟琳忙赶过来,都确定了这是唯一的一座水牢。那卡卡上尉说,阿尔梅达关在水牢之中,那定是这一间了。但是里边黑咕隆咚的,靠着反光也看不清楚。海伦娜叫了两声,里边突然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父亲,父亲。我是海伦娜。是您么?”海伦娜惊喜的又叫了几声。
里边水声哗哗,似乎有人在拨动水牢之中的水回答。这一下确定无疑。
张延龄找到了牢房的铁门,铁门被一把铁锁紧紧锁着。这可难不倒张延龄,伸手从靴筒之中取出一柄匕首,用力朝着铁锁砍去。吧嗒一声响。粗大的铁锁应声而断。张延龄身上佩戴的匕首自然不是寻常之物,削铁如泥也许夸张了些,断开这生铁锁倒是没有什么压力。
水牢的门被推开,一股腐败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就像是搅翻了下水道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张延龄却也顾不得了,当先提着灯笼进去。只见里边地面上造了一个大池子,里边黑水翻腾荡漾,气味难闻。墙壁的角落里,一根粗大的锁链镶嵌在墙壁里,另一头拴着一个黑乎乎的怪物一样的东西身上。
锁链很短,限制的范围只有方圆数尺。这让那拴在铁链上的人只能在方圆尺许的黑水之中浸泡着,无法脱离脏水的范围。
“父亲,是您么?”海伦娜颤声叫道。
那一团脏兮兮的东西蠕动着,黑水淋漓之中,一张脏水淋漓满是泥污的脸转了过来。头发和胡须上全是恶臭的脏水,一张脸更是像是地狱中的恶魔一样恐怖。
“海……海伦娜……我的女儿……”黑乎乎的嘴唇翕动着,阿尔梅达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父亲,父亲。”海伦娜心如刀绞一般大声哭泣起来。
凯瑟琳也跟着哭泣起来。阿尔梅达先生简直太惨了,居然被阿方索关在了这种地方,这是存心要他死了。而且是活活的将他折磨死。这太可怕了。
“小声些,莫要惊动了外边那些人。”张延龄沉声提醒道。
海伦娜忙止住悲声,连声道:“救他,我去救他。”
张延龄拉住她道:“这水恶臭无比,还是我去救比较好。”
海伦娜感激的看着张延龄。张延龄也不想进这恶臭的黑水之中救人,这种地牢之中的水,也不知道里边死了多少人和生物,这是绝对碰不得的。沾染到身上,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后果。
张延龄迅速撬开旁边的囚牢,里边一无所有,没有可垫脚之物。一撇间,看到了外边的行刑木台,于是用匕首割断下边的的四条腿,搬了进来。
水牢的池水并不深,木台刚好能够露出水面,通向阿尔梅达的位置。张延龄从木台上走过去,挥动匕首割断锁着阿尔梅达的锁链,阿尔梅达整个身子便倒向黑水之中去。
张延龄早有准备,左手将脱下的黑袍往阿尔梅达的身上一罩,隔着衣服抓住他的衣物,快步回来,将湿淋淋的阿尔梅达拖出了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