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隐道:“英国公也说没有这个必要,那厮便说是团营怯战怕输。团营其他侯爷怎受得了这种话?朱麟小公爷便跳了出来应战。皇上自然是乐的看热闹,于是下旨命朱麟小公爷率领练武营兵马同外四军一营兵马进行比武攻战。结果……结果……”
张延龄沉声道:“结果败了是么?”
张隐拱手道:“正是。”
陈式一大声道:“怎么可能?江斌手下的那帮熊包,平刘六刘七之乱时他们可是一群废物,怎会赢得过朱小公爷的练武营?这不是笑话么?”
张隐道:“听说是中了诡计。战法提前泄露,阵型和布置提前为江斌所知,交战之后,处处受制,遭到埋伏。这才落败。”
张延龄冷笑道:“江斌乃锦衣卫都指挥使,锦衣卫无缝不钻,定是提前做了情报的搜集。朱麟是个粗人,定然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需知两军交战,料敌机先是何等的重要。作战方略和计划为对手所知,除非有碾压对手的实力,否则自然只能是落败一途。哎,这是被算计了啊。这个江斌,处心积虑行事,心计阴险。”
张隐道:“是。比武落败,便再无话说。皇上便下旨允许外四军入京驻扎。朱小公爷羞愤不已,为此还告假半月,在家里生闷气。我去拜见他时,他还请我带话给国公您,说请你无论如何替他出这口恶气。”
张延龄苦笑摇头。
“这件事倒也罢了。这战船留置之事跟江斌又有什么关系?”张延龄问道。
“启禀国公爷,我听司礼监张公公说,这件事就是江斌捣鬼。这厮为了讨皇上欢心,极尽谄媚之能事。去年秋天陪着皇上出京打猎半个月不归。在京城,还经常带着皇上微服在城中私逛。青楼歌肆到处闲逛。被人认出来好几回。朝中上下都气愤不已,外廷上奏了多次,要求惩罚江斌。这厮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今年冬天京城大雪,皇上困在宫里几个月出不来。到了二月里的时候,便想着要出宫去逛逛。但又没有理由。这江斌便说,莫如乘船去打海盗。一方面是干正事,皇上亲自去剿灭沿海海匪,大展威风。另一方面,也可出去透透气。江斌说,他见过护国公建造的铁甲战船,武力雄壮,又很安全。乘坐这种大船出海剿灭海匪,谈笑间便可令其灰飞烟灭。恰好南京宝船厂两艘铁甲宝船正好建造完毕,可下旨留置使用。皇上大喜,便下旨留置征用。得知此事后,定国公,英国公以及几位侯爷都上奏表示不可。因为这是护国公您要用的船只。但皇上心意已决,说什么他打海匪也是大事,说即便护国公在京城,也会同意他这么做云云。众人见此,却也无可奈何了……”
张隐话音落下,陈式一等一干将领又忍不住大骂了起来。
“狗娘养的江斌,狗胆包天,居然敢动国公爷的铁甲船。咱们国公爷跟皇上有言在先,造船之资都是自筹的,没要朝廷一两银子。他可倒好,说征用便征用了?”
“他娘的,江斌这狗东西,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东西。早知道当初除刘瑾的时候,一刀砍了他就好了。没想到一念之仁,倒是留下个祸害。”
“这厮是不想活了,这是再抽咱们的梯子啊。国公爷,要不咱们班师回朝,先宰了这狗东西……”
众人义愤填膺的吵吵着。张延龄沉声喝道:“都给我闭上你们的嘴。这是皇上的旨意,有什么可质疑的?都给我消停些。”
众人翻着白眼闭了嘴,心里都替国公爷不忿。想国公爷何等英雄人物,为大明出生入死,皇上却在后面抽梯子,简直令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