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因为我知道自己该在乎什么。为什么要去同情你的敌人呢?想想那些还活着的兄弟们,那些你真正应该在乎的人——”
“他们为了整个国家奉献此生,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却要在无望的日子里渐渐老去。没人为他们的付出表示感谢,也无人对他们的余生负责。”
“我们做了可怕的事……”罗温说道。
“不是我们——是莱芮亚和‘黑心王’做了这一切!”
上校打断了罗温,他越说越快,表情就像一头怒吼的狮子:
“这些战士们依然像刺刀一样锋利,却只能在街上乞讨、流浪。人们称理查二世为国家之父,可哪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
黑心王……那是对理查二世陛下的蔑称。
艾德脸色微变,环视四周,所幸教堂里并无其他外人。打扫地面的老修女将头埋得更深,佯装无事发生。
突如其来的寂静同样点醒了柯吕思·哈肯。他叹息一声,掏出手帕抹了抹腮帮:
“抱歉……让你们听到了一个糟老头子的疯言疯语。作为赔偿,就请允许我做东,带诸位去餐厅享用一顿丰盛午餐吧。”
艾德慌忙摆手:“不用劳烦了,我刚吃过午饭,而且正好有点事情想和狄伦神父谈。”
“我也不打扰二位叙旧了。”狄伦识趣地说道。
“既然这样,罗温……我们就找个暖和的地方,吃点焦乎乎又肥美多汁的烤肉,再喝一杯白兰地?”
见罗温点头表示同意,哈肯勾勒起了满是褶皱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撑起雨伞转头对二人说道: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一路顺风。”
见二人走了出去,艾德这才转过脸来,从外套内衬里面抽出信封递给狄伦:
“这里是奎茵和坤图先生的医疗费,伯纳德·伊顿先生托我转交给您。祝您……‘生活愉快’。”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艾德戏谑地挑了挑眉毛。
……
“我回来了。钱我已经交给狄伦了——”
在房檐下收起雨伞,艾德刚想要推开侦探所的绿色门,却发现门已经锁住了。
怎么回事,人都出去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桌上只留下一张手写纸条和地图——
西岸公司的运输飞艇在市郊坠毁,收到后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