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水珠从树叶上落下,滴在侦探先生的肩膀上,他那深灰色的眼眸与身后浓重稠密的天空融为一体:
“你认为这位柯吕思·哈肯上校或许与这次飞艇事故有关联?”
听艾德讲述完绿教堂里发生的故事,伊顿先生并未给出自己的看法,而是先开口询问了艾德的意见。
“是的,他给我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像他这样的人,往往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绝不会把法律放在眼里。”
“其它相关的细节呢?他的呼吸是否有所紊乱,靴底是否沾着泥印,土壤的种类是否与此处一致,他和罗温出门的时候是向着哪个方向去的?”
“啊这……”
艾德一时难以回答,那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闲谈,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谁会闲着没事揪着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不放?
“你有出色的天分,孩子,但有时你太依赖直觉推理,那并不是个好主意。假如你对人类的天性稍有了解,便绝不会轻信它。”
说罢,他扯了扯衣领,抖去肩膀上的水珠:
“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到现实依据再进行判断。叫上奎茵,我们一起去趟绿教堂。”
……
“哎呀哎呀,这不是我亲爱的哥哥,全知全能的神探伯纳德·伊顿吗?什么风把您吹来这个小破地方了?”
一进门,梳油头镶耳钉的无神论者狄伦便拉高嗓门,怪里怪气地说道。
“行了,没正经事鬼才往你这儿跑。我们是来找罗温和那个上校的踪迹的。”奎茵直接打断了他。
“我办完事就走,不会过多打扰的。”伊顿摘下帽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既然这样,各位请便,别把这里掀个底朝天就好。”狄伦摊开双手,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