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做不到像您切得那样工整。”</p>

他看着手中粗细不一的洋葱段，心知这样的东西如果端上去肯定会被客人投诉。</p>

“没关系，第一次难免会犯错。”</p>

师傅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走过来宽慰他。但这不禁没有使汤米冷静下来，反而使他惊恐得浑身颤抖。</p>

他闭上眼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一刀宰了，然后做成菜端上去，就像是上一位帮厨那样。</p>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菜刀，而是叠在他瘦弱的两边肩膀上的六只手掌：</p>

“是新手都会犯错，如果我们因为担心犯错而停止不前，那新手就永远无法变成老手。洋葱就放在那里吧，待会儿我亲自来处理。”</p>

“谢谢您。”汤米感激地说道。平心而论，这位外号名叫‘师傅’的大厨对待自己的确已经足够宽厚了。</p>

假如这里做的不是这样恐怖的生意，他或许会真心实意跟着这位老师学一辈子手艺。</p>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听艾德的话去教会学校读书，后悔为什么不继续给卡塔莉娜小姐跑腿送信，后悔不该相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一切已经太晚了。</p>

有些错误可以找到补救的机会，而有些错误则没有那般幸运。我已经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他绝望地心想道。</p>

“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马上有更重要的活计需要你来做。”</p>

“我……？”汤米怯懦地问道。</p>

“是的，交给你来做。”</p>

师傅从刀架上取出一把刀刃足有20厘米长的屠宰刀，白色的锋刃闪着不详的寒光。</p>

“你用这柄屠宰刀，割开他的喉咙放血。”</p>

他伸出六分之一条手臂，指向地上躺着的那个年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