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给他赚钱了,却有人来摘果子?
白日做梦!
“老板,您是老板吧。”
何甜甜卑微的陪着笑脸,并飞快的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钱,“这是两千块钱,当初您给俺家大妞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现在,俺把钱还给你!”
“老板,您数数!一分不少!”
老板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故意问了句:“你什么意思?”
“俺,俺家大妞还小呢,俺不想让她在您这个发廊干了!”
“钱给您,俺把孩子领走!”
何甜甜小心翼翼的说着,语气却十分坚定。
“领走?你把我们这儿当成是什么地方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板阴恻恻的笑着。
话说,能够开这样的发廊,老板也不是什么善类。
他年轻时就是个小混混,现在做起了这样的黑心买卖,手底下养了好几个马仔。
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看多了港片,也想当个古惑仔。
没有是非观念,只知道什么江湖道义。
给点儿钱,再煽动煽动,他们真敢拿刀子捅人。
有了这样的打手,老板愈发嚣张。
大白天的,被女孩家长找到了自己的底盘,好言好语的给钱赎人,他都不乐意。
“你这女儿在我这儿好吃好喝的住了一个月,你说把人领走就把人领走,这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我、我女儿确实在你这儿住了一个月,可、可她也给你干了一个月的活儿啊!”
何甜甜还记着自己是个“泼妇”。
刚才的卑微、畏缩,只是因为来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但当对方太过分,一再触及她的利益,何甜甜就有些压制不住“本性”了。
她忍不住抬高了音量,“我们这一个月的工钱就不要了,权当抵了你一个月的花销!”
“你说抵了就抵了?哼,没见识的土包子。你知不知道,就你女鹅身上穿着的这件连衣裙就值一百多块钱!”
老板咬着牙,没好气的说道。
“一百多块钱?你骗鬼呢!”
何甜甜像极了没见识的泼妇,扯着嗓子喊道:“就这么一个小裙子,找最好的裁缝铺子,连工带料也就二三十块钱!”
“张口就要一百多块钱,你、你讹人啊!”
“我就讹你了,你又能怎样?”
老板也懒得跟何甜甜打口水官司,他直接摆出恶霸无赖的嘴脸:“人,你不能带走!”
“你是黄世仁啊,凭啥不让我带走我闺女?”
“我都说了,钱还给你,一分不少,你凭啥扣着我闺女!”
“你、你知不知道,你、你这样是犯法的!”
何甜甜仿佛终于想起还有“法律”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
“哟,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还知道法律?”
老板被逗乐了,故意夸张的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迅速板下面孔,冷冷的说:“我和你闺女签了劳务合同,期限五年!”
“也就是说,按照法律,你闺女必须给我干够五年,否则就是违法!”
老板明显还是欺负何甜甜一个农妇未必真的懂法。
因为就算真的有什么劳务合同,这合同本身也是违法的。
赵大妞才十五啊,妥妥的未成年人。
老板要是真敢跟未成年人签订劳务合同,他自己就涉嫌雇佣童工。
更不用说,他这个发廊本来就是违法的存在。
要是核实他这个发廊涉嫌卖淫,呵呵,逼迫未成年人、涉嫌拐卖什么的,都够老板把牢底坐穿了。
这年头的法律还是十分严苛的,一个弄不好,枪毙都有可能呢。
“违法?你、你说违法就违法啊?”
何甜甜故意做出色厉内荏的模样,一边大声嚷嚷着虚张声势,一边瞅准时机,大喊一声:“跑!”
赵小丫跟何甜甜“相依为命”了一个月,已经跟亲妈有了默契。
赵大妞虽然没有这样的默契,但“听妈妈的话”这样的认知,早已侵入到了赵大妞的骨子里。
于是,两个女孩儿,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在听到那声“跑”的时候,就拼命的推开身前的遮挡,紧紧的跟在何甜甜身后,卖力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