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靠山面前,她会低头。
而似吕耀华这样的汉奸,充其量就是一条狗,谁见过人向狗摇尾乞怜?!
何甜甜出了弄堂,拦了辆黄包车,报了个地址,闭上眼睛想事情。
黄包车司机飞快的狂奔着,车子稍稍有些颠簸,但速度居然还不算太慢。
半个小时后,何甜甜抵达了一处二层西式小洋楼。
洋房门口挂着一个铭牌,上面写着“须贺”二字。
没错,何甜甜直接跑到了须贺浩介的便宜堂叔家来。
这么好的、还是现成的大腿不抱,实在可惜啊。
既然要当个怂货兼咸鱼,那就要找好靠山,如果没有人罩着,她还怎么躺平?并且保护妻儿?
何甜甜抱进皮包,按下了门铃。
须贺一郎一家正在吃饭,忽然听到门铃响,这位须贺少佐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什么人?去看看?”
须贺少佐放下筷子,语带不满的吩咐佣人。
佣人赶忙出去,片刻后,她又小跑着回来,“少佐,须贺浩介求见!”
“须贺浩介?”听到这个名字,须贺少佐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们须贺家也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却有几支族人。
须贺少佐算是他们家比较有出息的人,年少时考上了陆军学院,毕业后直接进入部队。
来到华国后,与其他鬼畜一起烧杀劫掠,手上沾满了鲜血。
靠着所谓的“战功”,他一个寻常百姓人家出身的寒门子弟,这才有了今日今时的地位。
在魔都作威作福,整天被汉奸、低阶军官们吹捧,须贺少佐早就忘了自己的贫苦出身,也开始摆起了尊贵人的谱儿。
而作为暴发户,他自卑又自大。
自卑于自己曾经的阶层,对于所谓的族人,他其实也没有多少好感。
因为这些人的存在,一直都在提醒他:你就是大阪乡下的一个穷小子,就算当了军官,也洗不去身上的穷酸味儿。
当然,如果族人中有个能干的,须贺少佐也不介意结交一下。
毕竟在霓虹军队里,同乡、同族都是天然的同盟。
但……似须贺浩介这样的窝囊废,骨子里没有半点天照大神子孙模样的怂货,须贺少佐真是见一面都觉得眼睛疼。
偏偏,这么一个影机关的笑话,连汉奸都敢欺辱的混蛋,还是他须贺家的子侄。
真是、真是想想就让人气恼啊。
须贺少佐更是不止一次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认下这个侄子,还、还把他带去了影机关?
“……”本来想直接把人赶走,但想了想,须贺少佐还是沉声说了句,“让他进来吧!”
不是须贺少佐变得顾念亲情了,而是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从他们叔侄相认后,须贺浩介这个被华国人养大的孩子,似乎很怕他,从来没有主动上门拜访。
今天猛地找上门来,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蹊跷啊。
须贺少佐一时间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会让须贺浩介这个畏他如虎的软蛋不顾内心的恐惧而主动登门?
“叔父大人!”
进了门,何甜甜二话没说,就冲着须贺少佐行了个大礼。
须贺少佐一愣,他不是惊诧于须贺浩介的卑微,而是猛然意识到:这小子居然说得一口纯正的关西腔?
“你、你不是说你自幼在满洲长大,母语都不太记得了吗?”
须贺少佐心里有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
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质疑,仿佛在揣度何甜甜的用意。
“……叔父大人,您也说了,日语是我的母语,既然是母语,我又岂会轻易忘记?”
何甜甜板正的跪坐着,姿态谦卑,语气更是带着晚辈特有的恭敬,“叔父有所不知,当日我的父亲母亲都是被山匪所杀!”
“明明我父亲已经表示,他会给钱,希望山匪不要伤害他们。但、但那群该死的山匪听不懂日语啊,他们以为父亲在威胁他们,就、就——”
何甜甜故意做出悲愤又恐惧的模样,身体微微发抖,“亲眼目睹父亲母亲被害,他们的鲜血溅了我一脸,母亲临终前,更是再三告诫我:在华国,不要轻易说日语!”
听完这些,再看看何甜甜的神情,须贺少佐似乎明白了。
唉,这孩子倒也可怜,他父母死的时候,他也才十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