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源用的力气并不大。比起那一夜他拥抱他、将他揉进怀里的力度,简直是温柔至极。
却足以叫慕容折音一下子跌坐在一旁。
男人留给他的背影一如既往高大宽厚,只是这一次再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将他推拒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当初怀着一腔破釜沉舟的孤勇追上赵明源,一路上受了再多冷眼也不放在心上。
可若是再一次被抛下,他无法想象自己要如何忍受。
怎样……怎样才能叫明源再喜欢他、留下他?
慕容折音有些恍恍惚惚地,脑海里却闪过几个画面。电光火石间,他身子微微一震。
对了,对了,曾经那个老东西最爱看的,说不定……明源也会喜欢……
他看着赵明源的背影,像着了魔似的,咬紧了唇,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
听不到身后的声音,赵明源以为慕容折音已经离开了,停止了擦剑的动作,闭上眼睛。
他并非想对慕容折音说那些狠话,只是他如今要做的事,却是不能再叫慕容折音晓得的,只能把他推离身边。
他已经在慕容折音手里死过一次了。他把命给他,也在所不惜。只是如今这事牵连的,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性命。
更何况……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不久前江尘同他说起的事。
更何况,他的阿音,未必是真的……想要留在他身边。
可笑的是,天晓得,他是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能叫自己不被那一声声“夫君”撩动心弦。
他慢吞吞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模样。
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细细的“主子”。
他身子抖了抖。
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明知不该回头,他却克制不住自己倏然转回身。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起来。
慕容折音全身赤裸地仰躺在床上,双腿大开,以一个极度yin荡的姿态让自己呈现在赵明源眼前。
他一只手伸入股间,两根修长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干涩糜红的后穴,一边有些粗暴地抽插着,一边口中不断地说出令赵明源心惊肉跳的话语。
“啊……主子……奴儿要……”
他蹙着眉,红唇微启,yin荡的话语不断从口中流泻出来。
“主子……嗯……主子……奴儿那处好痒……要主子肏进来……”
见心上人真的看了过来,他感到欣喜若狂,动作也愈发骚浪自辱,什幺“贱奴”“骚蹄子”通通喊出了口。他感到赵明源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的明源睁大眼睛看着他,他……
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恍惚,一些过往的黑暗片段纠缠而上,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抽搐。
目光渐渐涣散。
他不敢再多想,咬了咬舌尖,痛感让他有了片刻清明。他继续努力做着最放浪不堪的姿态,说着yin贱的话语来取悦那个看着他的男人,然后……
然后会有一具沉重的肉体压上来,粗砺的手掌残暴地将他的身体掐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浑浊的呼吸和狞笑的脸……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忽然抓住他,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从那可怕的幻觉中惊醒,怔怔愣愣地望向温暖的来源。
赵明源攥着他纤细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腕,眼神不知有多复杂多痛,声音都是咬牙切齿的: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
慕容折音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凝视着他,脸色惨白惨白的。
半晌,却忽然扑进赵明源怀中,用力抱紧男人。
他细声却急促地说道:
“明源、明源……”
“你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在赵明源看不到的角度,他眸子里布满了星子般的希冀光芒。
就像那幺多次,他将他拉出痛苦的梦魇。
可赵明源沉默良久,只是牵了牵唇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阿音,你到底想要得到什幺?”
听到那声熟悉的“阿音”,慕容折音大震,张了张唇,一股热气骤然熏上眼眶。
他又一次这样唤他了。
他叫他“阿音”,就像无数次他在他耳边温柔的低喃……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仍有希望?
慕容折音感到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越来越剧烈。
无法再等待。
他鼓足勇气,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说出那几个字。
“我……我想要你。”
话已出口,心却忽然平静下来。他感到他拥抱着的人身躯猛地一震,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填满了他的身心。
他开始渴望眼前的这个人,他开始明白赵明源曾经的感受。他想要他,他想要赵明源,这个念头既让他感到绝望,又让他感到幸福。
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渴望达到如此强烈的程度,真是惬意而幸福的事。
头一次坦白自己的心意,慕容折音合上眼睛,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赵明源的回答。无论眼前的人是冷漠拒绝还是微笑接受,他都已经做好了坦然面对的准备。
只是他没有想到,赵明源回答的是——
“我知道。”
没有拒绝的回答,男人的声音沉沉的,不再像先前那般令他痛苦的冷漠,甚至带了些许温柔。慕容折音心中一动,不由得睁开眼睛,抬起脸,正好迎上赵明源的眼眸。
那双眼睛如同揉进了黑夜的湖泊,纯粹透彻,隐含着碧波般的柔情,让他的心怦然跳动。
是的,他本该惊喜万分。
可不知为何,他露出笑容的同时,心中反升起了一丝不安。
不会的。这个人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一定是因为他还没有完成能让自己完全笃定下来的事。
他犹豫地说服着自己忽视那丝异样感觉,而后忍着羞耻,将脸凑上前,在赵明源耳边轻轻说道:
“那,明源……抱我好不好?”
这一次,他感觉赵明源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心里的那丝异样逐渐扩大,几乎难以维持笑容时,一只手忽然覆上了他的眼睛。
“……好。”
十指相扣。
慕容折音跪坐着缓缓沉下腰,粗硬的肉茎一点一点压入体内,本该不适,他却做得万分坚定认真。
直到完全将男人的阳物纳入体内,他闭上眼睛,喉咙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