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围扩大了不少……但离全盛时期的侯爷,还有不少的距离。”他轻叹一口气,继续向祁连山脉走去。
微风吹拂起斗笠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少年的面孔,与一年之前,已经大为不同。
少年的身体成长的最快,一年一个样,这一年来,乌泉走遍了小半个大汉,风吹日晒之下皮肤黑了一些,但个头又长了一大截,已经快与林七夜差不多高。
他的眉宇间多了一抹坚毅与沧桑,目光深邃无比,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顺着老汉指的方向走了一会,他便看到那绵延的祁连山脉,驻足欣赏片刻后,再度动身,径直向山脉之中走去。
如今已是春季,祁连山上依然冷似寒冬,乌泉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裳,已经被露水打湿,却像是丝毫察觉不到寒冷般,沿着崎岖的山路不断前行,健步如飞。
这一路上,他渴了便喝山中露水,饿了便摘林间野果,而且整个过程没有动用丝毫的精神力,纯粹的依靠肉身行动,像是个灵活的野人,若是定睛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在他的肌肤之下,偶尔有一抹赤色流淌。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他登上了其中一座山峰的顶端。
昏黄的夕阳之中,有一青一蓝两道身影已经坐在巨石之上,见他攀登至此,嘴角微微上扬。
“你终于到了。”
“七夜哥?!”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乌泉先是一愣,随后惊喜的开口,“你知道我要来这里?”
“前几日我还收到公羊婉送来的镇邪司线报,说你从狼居胥山离开,一路向东,你又说过要沿着侯爷的足迹走一遍,侯爷大败匈奴的地点不多,一下就能猜到你要来这里。”
他的目光仔细的扫过乌泉,眸中浮现出一抹诧异:
“你竟然真的突破了?”
乌泉笑了笑。
“什么时候突破的?”
“就在前几日,在狼居胥山上。”乌泉望着远处逐渐涌动的云海,缓缓说道,“这一年我都在人间行走,多见苦难,感悟很深……前几日登上侯爷当年祭天封礼之地,突然心有所感,原地坐望七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破了‘心关’。”
林七夜点点头,“怪不得……”。
乌泉的过往虽然坎坷,但终究是狭隘的,从寒山孤儿院,到斋戒所,他始终都徘徊在那一隅之地,见那寥寥几人,心境自然也不够开阔……这一年的人间历练,可以说是直接打开了他的视野与心气,积累沉淀之下,在当年封狼居胥之地,一举突破了心中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