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会有当值婆子,如果男子不小心走来,婆子们会劝他换条路走。
虞雾落毫不在意的走去,她刚才已暗示红霞引开婆子,她惬意的欣赏着两边桂花。
后面传来笑声:“咦,五弟(五哥)怎么走来这里?”
这是虞端琳和虞端琴的声音。
虞雾落尴尬了,回身,眼珠子转的飞快:“小弟我,我折桂花送给姐妹们,也给端碗停车一大枝。”
虞端琳和虞端琴又走近几步,看看左右无人,轻轻笑的不行:“去吧,霁姐,真当你装扮的很像吗?”
堂姐妹们并不是日日在一起作伴,虞雾落喜欢练功的原因,除去一年里三大节见姐妹们,平时见也只有生日、或长辈生日这种,如果生日恰好在春发时疫、夏发暑热、秋起燥暖、冬日寒冷的日子里,虞存一般吩咐她不要出门,让丫头送去礼物也就可以。
这就是虞雾落认为祖父说自己是外高官大的小五,而姐妹们面前也能蒙混过关的原因。
但是堂姐妹们都有机敏,还是认出来。
虞端琳和虞端琴结伴能来到赵家,是素来稳重,没有长辈陪伴也可以放心,虞雾落闻言后,不用交待她们什么,只吐舌头一笑:“端碗知道吗?我看她和停车无话不说。”
“放心吧,我们不会对她说。”
虞端琳道:“我陪你去,让端琴守在这里。”
虞端琴摆出一夫当关万夫难开的架势,自己得意上来:“我这样,有江湖虞五爷的气势吗?”
“有有,让你当虞大,比虞五厉害的多。”
虞雾落说着,一溜烟的去了,虞端琳好笑跟在后面慢慢的走。
稍停,虞雾落和虞端琳回来,和虞端琴会合,见到两个堂姐妹玉色怡人,虞雾落坏笑着,手抓住她们的衣袖:“听说风流好,两个美人儿,我也想扮一回。”
“小五,我们是你的姐妹。”
三个人大笑起来。
虞端琳也起了促狭的心,怂恿道:“小五,赵家姑娘们多是美人儿。”
虞端琴更是激将她:“小五,身为虞家风流子弟,你不去岂非无胆。”顿时,虞五就成风流子弟中的一员。
虞雾落顿时想到赵亭兰,一下子气馁,哄好眼睛发亮等看戏的两个姐妹,乖乖的陪她们回去吃酒。
年少成名的虞五,在赵家的飞鱼台上也高谈阔论过,赵家的姑娘们一窝风来敬酒,闪动不少爱慕眼神,虞雾落如临大敌,循规蹈矩的陪她们吃酒,再也不敢如对赵亭兰那样放肆说笑。
这一天酒没有少喝,按说应该和祖父一样痛快,可是虞雾落憋的慌,带着悻悻告辞。
雷风起站在花树下面,静静看着她告辞,全身抽干力气似的,没有道别的勇气。
四平侯近来总是神出鬼没,又出现在他背后,悄声取笑:“你明早就走也不说一声?”
“早几天,同她告辞过了。”雷风起还是怅然的,小虞是我兄弟,可小虞实在可爱、值得敬佩舍不得她,所以明早直接走了吧。
大掌柜的居然留到现在,让太平大跌眼睛,一直以来大掌柜的不喜豪门应酬,济善堂接受的大笔捐赠里,没有赵家,也没有主动应酬而得来的,而是另有渠道。
太平想不出大掌柜为什么还没有走。
大掌柜的目送虞雾落扶虞存上车,然后她也上车,不由得他幽幽叹上一声,唉,她竟然不认得自己。
随后,他和太平告辞,回到济善堂里自己的房间,也是小小的一间,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供写字,两把椅子的用途,一把给自己,另一把他找人说话时可以坐。
没有多余的摆设,两套半旧衣裳折叠整齐放在枕头旁边。
大掌柜的陷入沉思,自他加入济善堂,就没有乱用过一分钱,自从他接过大掌柜一职,也没有乱用过一分钱,虽然济善堂至今只有大掌柜,没有东家。
“当当,三更了,小心火烛,”院外传来打更声。
大掌柜的打开门,脚尖轻点登上院墙,在静夜寒凉的房顶上飞奔,直到在县衙外面的角落里落下来,心神守一观心观性。
夜里的风带着星辰的香气,还有一点杂乱的气息,一瞬在远处,一瞬倏的到身前。
大掌柜的双臂一举力,整个人弹跳到半空中,看向气息来源,房顶上有两个黑衣蒙面人刚刚停下脚步。
双方对视着,从视线里较劲衡量谁弱谁强。
在看出大掌柜目光稳定毫不动摇后,两个黑衣蒙面人嘶哑嗓子打算收买:“嗨,各走各路,大道通天,这个送你。”
一小袋子东西抛过来,大掌柜的接在手上掂量几下,从重量上知道是珠宝。
他系袋子在腰间,人却继续挡住黑衣人去路:“多谢捐赠,济善堂在此多谢。”
“你是济善堂的人?”黑衣人有一个惊呼,显然他知道济善堂在江湖上的地位。
大掌柜的抱抱拳:“正是,我是大掌柜。”
两个黑衣人齐齐后退几步,眼睛里凶光有一半转为畏惧,他们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
“济善堂从不与衙门为伍,怎么会拦着咱们杀虞五?”
“财不露白,看来济善堂也对虞五的刀法动心?”
“我可不是为虞五的刀法,虞五在青云镇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报仇。”
“可他是大掌柜?”
“他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掌柜?试一试才知道。”
两个黑衣人目光闪动里,彼此明白对方心思,最后一个字说完以后,一个黑衣人抱拳深揖:“原来是大掌柜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