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沸腾了好久，赵长安突然想到得给党晨颖回一个电话。

因为和王主任的饭局结束的早，赵长安又是提前就在老孙头炖鱼附近的宾馆开了房间，所以洗完澡打了电话，才将将晚上九点。

上午通话的时候，党晨颖还说她要在长兴那边考察一段时间，并且说山里面有时候信号不好，要是赵长安打不通就过一段时间再打。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她要么在酒店，要么在宾馆，或者在逛街，基本都会有信号。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通：“哪位？”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声音不急不缓，透着一股威严。

听得赵长安心里‘咯噔’一跳，电光火石之间，他就想到了三个问题。

第一，他猜测接电话的可能是党晨颖的母亲，也就是说党晨颖回临安了。是她上午不想见他，所以说了假话；还是党晨颖临时有事情，回到了临安？

第二，党晨颖并没有把他的手机号存进手机，或者存了但是用‘1234，安安，备胎’之类，只有她本人才能看的明白的注释，而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姓名一栏里面写上‘赵长安’三个字。

第三，党晨颖暂时不方便接电话，不过对面假如是党晨颖的母亲，她接这个电话就值得圈点，按照正确的流程，她完全没有必要接这个电话，显得不礼貌，而是等党晨颖忙完以后自己回过来。

“您好，我是赵长安，请问党晨颖在不在？”

赵长安回答得中规中矩。

那边沉默了一下。

“她在，”

又停顿了一下。

“医院。”

赵长安变色。

——

赵长安赶到临安大学附属医院icu，虽然已经是晚上，然而门口的走廊和旁边的楼梯道挤满了人，或站或坐或躺，不是沉默不语就是一脸悲色愁容，甚至是低声的更咽哭涕。

苏南浙北连在一起，而明珠离临安也不算太远，赵长安虽然上次在财富大厦门口只顾去拉党晨颖的小手，没有看清小车后排坐着的隋长虹，不过他有时候浏览报纸看浙北的电视频道，偶尔还是见过隋长虹的模样。

他走到隋长虹面前，在那里还有一个一身文气的中年眼镜男子，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汉子，一对中年中年夫妇，一个抱着一个四五岁小姑娘的苗条美女，以及四五个男女。

坐在折叠小凳子上面低着头的隋长虹，慢慢的抬起了头，望向赵长安。

在那一瞬间，赵长安看到了这双已经浮肿然而却是依然威严锋利的眼睛深处，那一抹一闪而没的怒火和厌恶。

赵长安心里苦笑，当然能够理解她的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