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石见段常林手脚发软,面色发白,生怕他被吓死过去,当即道:“虽然如此,但还请陆状元帮帮忙。一则是因为段奇文罪不至死,二则我相信陆状元一定有办法解决此次危机的。”
段学林见卫县令帮他说话,连忙下跪道:“陆状元,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万望保他平安。”
“只要你能帮忙,我就算是散尽家财也愿意啊。”
陆云鸿见状,佯装为难。
陈明达也道:“外甥,大外甥,算舅舅求你了,你就解了段家之困,帮舅舅这个忙吧。”
陆云鸿叹了一口气:“罢了。”
“舅舅之命,云鸿哪敢不从。不过只是愚见,若段家做不到,舅舅就不要管了。”
陈明达还未开口,段学林便连忙磕头道:“陆状元请说,我段家一定办得到。”
陆云鸿道:“眼下段秀才的功名还在,证明我岳父他们都不知道,段家好生把人接出去,叮嘱他安心静养便是。”
“倘若过月余,段秀才功名被革,那证明京城那边已经知晓,并且不肯绕过。霎时段家还是将段奇文除名,以求自保。”
“否则,怕是会影响段家人日后的科举和仕途。”
段学林一听,彻底软了。
这就是能救儿子的性命,却救不了儿子的前程。
陈明达也是一惊,连忙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陆云鸿闻言,有些生气道:“舅舅,您到底知不知道段家招惹的人是谁?王家的千金,我的妻子,我们是皇上亲自赐的婚,明面上她还算太子殿下的师妹。”
“说严重点,段家是在藐视天威,是滔天大祸啊!”
“如今若不是看在舅舅的面上,我若坐视不理,我岳父他们还要如何惩治我都是不知的,而他们一举一动都与东宫息息相关,你说各地官员会如何想?”
“再则说,段家是苏州人,那为何今日知府大人不敢来掺和?”
陈明达彻底被震住了,不敢再说话。
石县令也感觉屁股底下的凳子太硬,坐不住了。但他还可以仰仗陈明达,自然不会太害怕。
段学林也明白过来,他唯有抓住陈明达这根稻草,才能真正让他的儿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