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见她们都来了,连忙说道:“娘和几位嫂嫂回去歇着吧,我去看看就行。”
杨夫人握住女儿的手道:“我听说是之前总往无锡传话的余公公,是不是太子殿下他……”
王秀握住母亲的手一紧,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随即道:“这么晚送来,又伤得这样重,多半是想让我救余公公一命,可太子是储君,这样的事情明面上到底不好看。”
“母亲带着几位嫂嫂回去吧,哪怕去暖阁里坐着都成,别担心,没事的。”
杨夫人明白了,这是太子看重女儿的医术。也是,如果真的心怀芥蒂,直接打死了送来岂不了当些?
当即便道:“好,那我们去正堂后的暖阁里坐着,你有什么话就叫下人来传,要什么药,人参灵芝,府里都有的。”
王秀点了点头,辞别她们,匆匆往倒座房里去。
帘子有小丫鬟打着的,王秀进去就看见裴善的身影,惊讶道:“你没回去啊?”
裴善脸红,低垂着头道:“昨夜喝醉了,他们扶我在客房里歇下。”
王秀了然,当即问道:“那好,留下来帮我打下手吧。”
说着转头问陆云鸿:“我的医药箱拿了来了吗?”
陆云鸿道:“拿来了。”
话落,想找个地方放着。可眼下只有小小的一张四方桌上,那是下人们用来划拳喝酒的桌子,低矮不说,还有些脏。
陆云鸿刚一皱眉,便见裴善解了披风,铺在那小桌上,随即接了医药箱过去。
陆云鸿目光微闪,突然觉得,裴善不知不觉间已经了解了他和王秀的习惯,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们说出口,裴善就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云鸿的心情很微妙,恍惚间他在裴善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细微却入骨。
这让他有了小小的危机感,担心有一天他会被裴善取代,于是他当场就决定了,也要学着给媳妇打下手,决不能让媳妇身边留下一个除了裴善,谁都不能取代的位置。
余得水已经疼得不行了,可能因为太疼,又失血过多,他苍白着脸,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像怎么也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