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何尝不知呢?
不然当初河南贪污案的时候,安王的罪行就足以被发配边疆,而不是继续留在京城。
雨花阁的偏殿里。
太子和长公主都在。
王秀来的时候,四处灯火通明,下过雨的地砖都是湿的,透着一股冷意。
内殿里只有孙院使和顺平帝在,其余太医都侯在外面。
长公主看见王秀来了,走上前来,不过看着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王秀就问道:“被吓到了?”
长公主叹了一声,不知道要怎么说。
王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说。
太子看着王秀,穿着单薄的衣服,连件披风也没有。
头发随便挽了个髻,连簪子都来不及戴,是用发带束着的。
干干净净一张脸,清清澈澈一双眸,笑起来宛如明珠一般,可却搅和进着污泥里。
从前他并不怎么想继位的,想着懒懒散散也好。
可此时他借着那么点光看向内殿,看着守在安王床边的父皇,心里竟然萌生出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他是饱读圣贤书的人,那样的想法刚刚冒出来,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也因此呼吸急促些,没和王秀说话就独自走了。
长公主怕王秀生气,就安慰道:“太子他不是有意的。”
王秀道:“殿下何必解释,太子与我而言,同殿下一样重要。”
也就是说,她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没走远的太子听得清清楚楚,突然就有些羞愧起来,然后他在夜色中站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回去。
孙院使听说王秀来了,亲自出来迎。
见王秀穿得少,知道她必定是出门出忙,又叫太监加了熏笼来。
孙院使细细地说道:“先前是血止不住,后面血止住了,脉搏却很微弱。”
“现在虽然稳住了,但是……”
孙院使摇了摇头,安王伤在脑袋上,不一定能醒。
王秀想,安王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