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是“除去巫山不是云”,见过陆云鸿了,赵临也就不稀奇了。”
正兴帝黑脸,不悦道:“都是老黄历了,你提起来做什么?”
周陵道:“我知道你都放下了,可我放不下。陆云鸿这是膈应你呢?还是膈应我呢?明知道把秀筠送进宫来,是见不着我的。”
正兴帝听了,冷冷道:“你不用猜他的用意,如果他明知道还什么都不做,朕才会怪他。”
周陵看向生气的正兴帝,笑着道:“你看你,我说什么了?爱屋及乌也不是你这个爱法,陆云鸿本就有不臣之心,你包庇他干什么?”
正兴帝眸色一变,直接呛声道:“陆云鸿有不臣之心,那你就有谋反之意,何必一直说他人如何?今夜过年,我不跟你吵,你自己过去吧!”
正兴帝说完,直接甩手走了。
余得水在原地愣了一下,把食盒交给清风,自己也走了。
周陵站在廊下,看着远去的正兴帝,他似乎真的很生气。
步伐飞快,衣袂生风。
寒气自远方而来,却冻得周身哆嗦。
周陵忍不住想,你明知道我有谋反之意,何必要以真心待我呢?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们兄弟之间,会有那种骨肉之情吗?
周陵不屑地嗤着,然而不知是不是天降大雪,寒意肆意,他感觉心就像是被冰封住,唯剩下一旦麻木的疼痛,在微不足道地挣扎着。
……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一夜未眠的正兴帝看着宫人们正在扫雪,太子赵景焕在雪中和小太监们追逐,摔了一跤又一跤,却像小狗一样爬得飞快,笑声不绝于耳。
很快,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影子朝太子扑过去,从后面搂着他的腰身喊:“哥哥,哥哥……”
太子回头一把抱住,开心地喊:“我弟弟来了,我弟弟来了……”
然后他们玩在一处,宫人们都围着,生怕他们跌倒。
不知不觉间,时光倒流,记忆回到儿时。
姐姐一身红妆将他护得牢牢的,也是在一片雪地中,是他贪玩摔了。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她却总是以长者自居,无论如何,都要挡在他的前面一样。因此多年来,雪有多寒冷,刀有多锋利,对他来讲,似乎都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