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善把信收起来,当即去书房拿出当初姜晴留给他的字迹对比,这一对比,明显是两个人写的。
这就奇怪了。
如果是姜晴写的,字迹就会一样。如果不是姜晴写的,她没有必要拐弯抹角,叫姜华的小厮把信给他就行了。
所以,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可眼下夜深,只能等天亮再行安排。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裴善就让黄子濯帮他盯着天玉云锦的店铺,若是有年轻姑娘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四下观望等人的,便偷偷跟随她们的马车,或者记下他们马车的徽记。
京城大户人家,为了彰显其身份底蕴,还有为了能够在外行走方便,都会在马车上刻下独有的记号。
黄子濯在无锡就是出了名的捕快,这种小事当然难不住他。
更何况,陆夫人已经说了,等长公主大婚以后,就替他和蓉蓉操办婚宴。他一时满身干劲,正不知道往何处使呢,现在可算是来了机会了。
裴善吩咐完以后,便跟随计云蔚出去办事了。
他们今日要对一下婚宴的流程,顺便查验所需之物是否办齐,随即交给专人保管。
大婚时,便只管找那人对接。
计尚书只有计云蔚一个独子,计家其他几房的兄弟虽然多,但计云蔚和他们不熟,不愿让他们插手。
因此这管事的人基本上就是计府的,一个个盼着他们家公子成亲不知道盼了多久,凡事尽心尽力,一套流程对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差错。
计云蔚瘫软在椅子上,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道:“若不是为凤阳,我宁愿出家。”
计尚书甩了他一个靠垫,直接砸在他的脸上。
计云蔚也不恼,很快就坐直身体道:“说真的,爹,我要成亲了,你高不高兴?”
计尚书拉长着脸,眼睛却有些湿润:“人家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两三个了,你说我高不高兴?”
计云蔚道:“那又如何,我现在不是有一个了吗?而且还是姓赵,多威风啊!”
“哎呀,我现在就想靠儿子养老了!”
计尚书:“你滚啊!!”
本来都快流出来的眼泪,就这么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
裴善在一旁抿着唇笑,却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