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哲的步步紧逼,骆飞有些紧张:“我……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工作中要抓实实在在的事,要杜绝形式主义。”
“对对,我也是那意思。”楚恒心里也有些紧张,忙点头附和。
“嗯。”安哲点点头,“这话是没有错,而且也是我一直倡导的,只是,二位在这件事上提到形式主义,却让大家不得不认为是有针对性的,二位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安哲这话说的毫无遮掩,丝毫没有给骆飞和楚恒留情面,他们脸上顿时尴尬。
看到眼前的态势,会议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安哲接着道:“关于为什么要亲自去黄原,刚才我已经把理由说了,不再重复,我现在想说的是,刚才我让你们大家有个态度,你们的态度是什么?从洪刚同志开始,你们都表明了怎么样的态度?
傻子都看出来,你们是在和稀泥,洪刚同志第一个和,你们都紧紧跟上,这就是你们对待工作的态度?这就是你们解决问题的方式?这就是你们作为班子成员该说的话,该做的事?”
面对安哲的质问,大家都不语,神情都有些尴尬,有几位面带愧色。
徐洪刚心里有些惴惴,强自保持着平静的神态。
安哲接着看着骆飞道:“老骆,既然你旗帜鲜明反对,既然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好,黄原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
一听安哲这话,大家又感到意外,安哲要撇下骆飞,不带他玩了。
楚恒稍一思忖,立刻意识到安哲这话的严重性,以及可能对骆飞带来的被动后果,迅速冲骆飞使了个有力的眼色。
听安哲这话,看楚恒冲自己使眼色,骆飞快速一斟酌,突然意识到,安哲不动声色给自己挖了个坑,就等着自己主动往里跳,而自己,现在已经站到了坑的边缘。
此刻安哲的话表明,他去黄原的决心已定,不会有任何妥协和更改,而一旦安哲去了,到时候不知他会给上面的大领导说些什么,一旦他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那等于让自己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甚至会让上面的大领导特别是廖谷锋认为,自己对调查结果有怀疑,甚至对这处分有不满情绪,这对自己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是绝对不可以让上面这么认为的。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骆飞心里顿时紧张,急了,当即改变了主意,
“不!”骆飞一摇头,沉声道。
“什么不?不什么?”安哲平静道。
“你不能自己去,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必须和你一起去。”骆飞道。
听骆飞这话,楚恒暗暗松了口气。
“嗯?”安哲皱起眉头,“老骆,你现在的话,似乎和你刚才说的,有些自相矛盾啊。”
安哲如此说,大家也都有同感,都看着骆飞,看他如何应对安哲的话。
“额,这个……”骆飞呵呵笑了下,“我刚才的话,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大家作为组织内的同事,有个人想法当然要坦白相对,当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既然你决意要去,既然我们是搭档,既然你是班子带头人,那我还是要讲大局讲集体讲原则的,在大局面前,个人必须服从集体,二把必须服从一把,这是严肃的组织纪律,所以,我决定在保留个人意见的前提下,服从你的决定。”
骆飞这话虽然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但却说得冠冕堂皇,理由很充分,很难挑出毛病。
安哲微微一笑:“那好,既然你如此说,我没有意见。”
骆飞松了口气,大家也都松了口气,楚恒笑道:“看,二位领导在团结和集体利益的旗帜下,虽然有点小分歧,但很快就找到了统一的平衡点,这实在值得我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