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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遍布坟头的土丘上,种着几棵半死不活的枯树,被夜风吹得晃来晃去。
朦胧灯光,遍地坟头中,看来极为显眼。
土丘上,一座草屋里面,看守坟丘的和老头,桌上放着一碗酒、大堆花生米,还有几十枚大钱。
“香!”
和老头剥了几颗花生米嚼碎,趁着满口喷香,闷了一口大酒,那股子劲儿顶到心头,痛快得长长喘了口气。
醒过神来,老头喝出满脑门子汗,抹了一把,抓起桌上的铜钱,挨个清点起来。
数了好半天,老头拇指搓着发绿,浑然不顾手上沾满铜绿,嘴里哼唱着小曲儿。
“嗯!”
突然,和老头耳朵竖起,脸色严肃起来。
他转身推开窗户,哗啦啦,夜风股进来,大团绿云钻进来。
“青蚨子回家了!”
和老头扯开衣襟,露出胸口,一团鼓包跳动,如同铺了层绿色蛛网,闪烁幽幽绿光。
他取出拳头大的石臼,将青蚨子送入其中,石杵捣鼓几下。
片刻过后,青蚨子被捣烂成汁液,老头双手指着石臼,口中念念有词,不时闪烁光芒。
猛然间,从一旁油灯,窜起两三道火光,坠落石臼当中。
绿色汁液沸腾起来,冒出鱼眼般的气泡,片刻过后停歇下来,变得粘稠浓郁。
和老头捡起桌上的大钱,挨个用绿色汁液涂了,双手捧着靠在胸口。
这时候,他胸口的鼓包,瞬间变得透明。
原来,这团鼓包内,藏着头蜷缩成圆的虫子,仔细看来,竟是放大百倍的青蚨,俨然是青蚨母本体。
这只青蚨母,盘踞在圆盘大的钱币上,硬生生插入血肉当中。
和老头,这是以自身的血肉精气,豢养这头青蚨母虫。
双手的一捧青蚨钱,如同遇到母亲,欢快震动起来。
“小宝贝儿,别着急,明天就把你们花出去!”
和老头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血痰中夹杂铜绿色颗粒。
“这铜臭气虽然厉害,杀人于无形,但对自身伤害太大!”
“最近集市上人人自危,还要多走些路程,才能把钱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