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哭得稀里哗啦，可醒后，心情还是缓和不少。

时间大概是最好的良药，让所有伤痛和愤怒都悄声无息退场。

天已经亮了，她的眼睛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随后，还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起来刷牙洗脸。

她一直都是命苦的人，从小，没有人关心她的情绪，所以后来，她就长成了能自动屏蔽痛苦的性子。

是的，只要她不表露出来，没人会知道她在伤心。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轻声道：“早安啊，顾南娇，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整理好头发，她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还按摩了一下眼睛。

昨晚哭太久，眼周涩涩酸酸的，得按摩一下，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做好这一切，她又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才背着书包出门。

一楼。

关含芝在做早餐，她虽然是贵妇，可她很喜欢研究美食，她名下就有几家连锁私房菜。

“娇娇，你醒啦？先喝杯牛奶。”关含芝给她倒牛奶，随后说：“今天有新鲜空运过来的松露，你先喝着，妈去给你端出来。”

“嗯。”顾南娇点点头，喝着热牛奶。

所幸还有婆婆熨烫她冰冷的心，如果离婚后，能做婆婆的义女，倒是一件好事。

这么想着，她就对端菜出来的关含芝说：“妈，我想跟你说件事。”

关含芝唇角的笑容淡了下来。

她隐约明白是什么事了。

但有些事，不愿也得面对，她坐在顾南娇对面，耐心地等她开口。

顾南娇心里觉得难受，沉默好半响，才红着眼睛叫了一声，“妈……”

关含芝看她哭了，心瞬间就软了，摸了摸她的头，“娇娇别哭，有什么事，你跟妈说。”

顾南娇被她抚慰着，慢慢止住了哭声，“妈，如果我跟霍时深离婚了，我还能当您的孩子吗？”

关含芝抚摸她的头发，虽然她更想她当她的儿媳妇，可如果留不住，她也就同意了，“嗯，我一直都想要有个女儿，娇娇若不能当我的儿媳妇，做我的女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