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妈?你在开玩笑吧?让我去做假证,你知道那个校长是个什么人渣你不知道吗!?”
卧室内,赵严有些不可思议的对着面前的母亲问道。
赵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就算他是人渣,也不该是你把他送到监狱的。”
“可我是最关键的证人,如果我不去,阿濠怎么办!”
“你听我的,严,算我跪下来求你了。”赵母的声音颤抖,“不该是你,不该是由你来制裁他。”
“妈,你今天如果不给我说个所以然来,我明天还是会去的。”赵严的眼神非常坚定。
“哎呀!”赵母急的直跺脚,她的情绪十分激动,“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妈!”赵严皱起眉头死死的抓住了赵母的手臂,“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跟我说的吗?”
赵母看着赵严,眼神无比的痛苦、挣扎,片刻后,他断断续续的说:“那个校长……他是你亲生父亲啊!”
“嗡~”
赵严犹如脑袋挨了一记重锤般呆愣在了原地,耳鸣声阵阵,下意识的就松开了赵母的手。
赵母无力的跌倒在地上痛哭。
让赵严回过神来的,是卧室的大门打开的声音,大门缓缓打开。
一位中年人从门后走了出来,面色阴沉,笼罩在阴影下,正是赵严的父亲赵博。
乒彭!
一道惊雷划破夜空,就如同击毁飞机引擎的那道雷一般,大雨倾盆而下。
一见到那人,赵严与赵母都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爸,你听我解释。”赵严立即挡在了赵母的面前。
但赵博却一言不发的推开了赵严,将赵母拉了起来,待到赵严回过神来的时候,赵博就已经拉着赵母进了办公室的大门,随后锁上。
房间内传来了混乱的吵闹声,还有女人的尖叫声跟男人的怒吼,任何一种声音都让赵严心如刀绞,他奋力的敲着大门,声嘶力竭的吼道。
“爸!爸!你别打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乒彭!
最后,不知是雷声还是玻璃破碎的声响,一切安静了下来……
这冗长的沉默让他的内心越发的不安,片刻后,大门打开了。
赵严麻木的走进了办公室,房间内一片狼藉,一侧的落地窗玻璃碎裂,而他的母亲,则消失不见……
扑通~赵严无力的跪倒在地上,面色笼罩在阴影中,沉默不语。
“你妈是自己摔下去的。”片刻后,坐在办公椅上那人开口道,声音稳重。
“不管你信不信,你对警察的口供必须是这么说。”
赵严沉默不语。
赵博起身,来到了赵严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我赵博没有其他儿子了,所以,你还会是我的儿子,我赵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只要你还愿意认我这父亲。”
赵严抬起头,双目赤红而无神。
“如果你不愿意叫我父亲,我或许会进监狱,但你也会成为一个街上要饭的垃圾。
听说你在学校喜欢一个人被一个穷小子给抢了?叫什么来着,罗濠对吧?呵,有这种条件都能被他给抢了,废物就是废物,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你没了这些,你更加什么都不是。”
赵博的语气刻薄而不屑,他蹲了下来,拍了拍赵严的脸。:“我的耐心有限,啊严。”
赵严的呼吸颤抖,整张脸都因为极怒而涨红,但片刻后,赵严低下头,从嗓音中传来一声沙哑的轻喃。
“爸……”
乒彭!
又是一声惊雷乍响天空下起了如黑色血滴般的暴雨。
赵博似乎很高兴,“诶,我的乖儿子。”
……
“赵严死了对吗?”
不死鸟的办公室内,陆无名听着李玟的报告,反问道。
“是,根据北辰国警察的消息,飞机坠落在了北印交界。”
无名有些失神,他将一侧的对赌协议递给了李玟,“将这个文件拿去赵氏集团总部交接股权吧,虚拟现实技术的推广跟实体店,网咖也该赶上日程了,好了,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
说着就退出了这个房间。
沉默半晌,无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卷起来的纸,看起来揉碎过,到处都是褶皱。
“一切都结束了……”
他失神轻喃。
呼~
蓝色的火焰迅速侵染上了这张白纸,迅速将其焚烧。
隐约间还能看见一行行清秀的字迹。
严潇潇的回忆手札:
凡事没有第二次机会,只有后悔除外。我叫严潇潇,二零五零年间出生于天权市的某个小镇。
我今年三十二岁,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过第三十三岁生日了,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只剩几天生命,很快的,我将告别我此生最亏欠的人:罗濠,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善良的人,对我完全信赖,关爱和奉献,而我至死都不配拥有这些。
我为自己而写,写下那些不属于我的秘密,即使自知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阅读。
我为回忆而写,我要紧紧的抓住生命,唯一的奢望是能够记得并了解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做了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趁着我还能写,在我的意识尚未抛弃之前。
我要写下来,即使心痛,但只有已逝的往事能让和痛苦能让我保持清醒,我很害怕就这样死去。
我写下这些文字,因为我只能向纸张倾吐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一切,我怕有人因此置身险境,甚至可能送命。
我写下这些文字,因为……当我还能会忆的时候,我将与我深爱的人同在,即使只多了一分钟……
……
卧室镜子里出现了我衰败的躯体,很难想象我曾经也是个小女孩。
我们家在小镇的圣母大教堂旁边开了一间窗帘店,一家人就住在商店后面的公寓。家门前有个中庭,从那里看得到教堂尖塔。
我从小就喜欢把那里想象成奇幻城堡,每到夜晚就会小镇的街头四处游荡,天亮前回到原地,然后在艳阳下入睡。
我父亲是个经商世家,祖上就是一位家喻户晓的大富商,而我母亲则是一位车工。
但我却跟他们都不像,我的脾气更火爆,而且十分调皮,长大后更是傲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