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又道:“再说刚才在上边,秦叔跟我舅舅把事儿都说明了,您上我这演什么负荆请罪的戏码?”
汪大成干笑一声。
杜飞则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况且,事到如今,就算我揪着你不放又能怎样?除了平白树敌,让秦叔不高兴,难道能从你身上把损失找补回来?”
汪大成跟下来,慢了半步,默默听着。
说话间,俩人到楼下。
杜飞停住脚步,注视着汪大成:“说句不中听的,您这一百多斤,就算全炸成油梭子也抵不上损失。反正结果都这样了,我耿耿于怀有啥用?真把你逼急了,事情闹出去,平白给我三舅找麻烦,是不是?”
说完十分正式的伸出手。
汪大成愣了一下,连忙也伸出手,跟杜飞握在一起。
杜飞能感觉到,这是一双非常有力手,掌心和手指都有老茧。
杜飞道:“而且,汪哥刚才您的戏有点演过了,您心里根本不怕我!”
汪大成表情一僵,旋即苦笑:“您怎么看出来的?真有那么明显吗?”再没有刚才患得患失,战战兢兢的样子。
杜飞收回手:“仅就技术层面,情感充沛,表情到位,您演的真不错。只不过从逻辑上,您没怕我的理由,您跟老蒋不同,您是秦叔的人,不是没有跟脚。再说这次针对张富贵的事,终归上不得台面,就算我要迁怒您,我三舅也不会由着我胡闹。”
汪大成嘬了嘬牙花子,一挑大拇哥道:“不愧是我们科长都赞不绝口的人,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汪大成,刑侦处三队二组组长。”
杜飞一笑,也自报家门:“杜飞,街道办一小临时工……”
一直把杜飞送到公安局外头,汪大成回到楼上秦科长办公室。
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屋。
秦科长正看报纸,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抬头,淡淡问道:“走了?”
汪大成来到办公桌旁边“嗯”了一声。
秦科长道:“感觉怎么样?”
汪大成想了想,回答道:“年纪轻轻,很不简单!”
“哦?”秦科长终于放下报纸,抬起头看过来:“怎么个不简单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