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成愣了一下,没想到三大爷这么坚决。
随即三大爷看向于丽:“老大媳妇,我跟你妈也承认,这些年你到我们家没享什么福。但这可不是我们刻薄,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咱家是啥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
于丽也不是善茬,一看三大爷直接跟她来了,不等把话说完,就打断道:“爸您别说了,我懂了。”说着跟三大爷、三大妈鞠了鞠躬:“爸这次是我跟解成不懂事,您跟妈别往心里去。我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说完了,跟闫解成道:“解成,咱们回去吧别留在这碍眼了。”
闫解成一愣,没想到于丽这就服软了。
三大爷打也愣了,以他的了解,于丽可不是软柿子。
原本攒了一箩筐话,却都被堵在嘴里,说不出来了。
完事儿,于丽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哎你等等我。”
闫解成叫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媳妇挺着大肚子走了,担心有意外,连忙追出去。
留下三大爷两口子跟闫解放面面相觑。
片刻后,三大妈咽口吐沫道:“老头子,这……于丽是啥意思呀?”
三大爷看着门口,摇摇头叹道:“唉从今往后,老大两口子怕是跟咱们隔心了。”
“这……”三大妈苦着脸,心里满不是滋味。
另外一边,杜飞回到后院,刚停好自行车,就见刘光天从他们家出来。
穿着个灰色的半截袖,袖子上还带着红袖标。
看他心情不错,扫了杜飞一眼,笑着点点头,也没说话,就跑出去。
杜飞见他这样,就猜出一二。
按说这个时候,轧钢厂那边应该还没什么动静。
也不知道刘光天在哪找到的组织。
不过刘光天这货跟他爹一样,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杜飞也没太放心上。
等回到家,洗一把脸,换一条跨栏背心。
坐了一会儿,想起昨天的五禽戏,来了兴致,又练起来。
练了一遍,又是略微见汗,觉着还挺舒服。
杜飞再去洗了洗,躺倒罗汉床上歇一会儿,顺便看看书打发时间。
下午刚吃完了,晚上也没打算再吃一顿。
可刚看了几页书,又觉着有点困了,干脆拽过被子往身上一搭打起盹来。
不知迷糊了多久,从外边传来敲門声。
杜飛被惊醒,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六点多了。
睡了有俩小时。
从罗汉床上起来,问了一声“谁”。
“我呀,老蒋”门外传来蒋东来的声音。
杜飞起身去开门。
蒋东来的到访早在他预料之中。
最近這两天的情况越来越明朗,蒋东来不来才奇怪。
打开门一看,孙兰也跟着来了。
俩人手里还拎着东西。
杜飞把他们让进来,笑呵呵道:“老蒋,孙姨,等我烧壶水,今天泡点好茶。”
孙兰道:“还是我来吧你跟老蒋说话。”
杜飞也没坚持,便让孙兰去了,他则跟蒋东来坐下,问道:“老蒋,你也该升正科长了吧”
蒋东来苦笑道:“哪那么容易,上次劳保厂那事儿,我算把杨厂长给惹了,估计正憋着找机会收拾我呢”
杜飞淡淡道:“收拾你怕是他等不到这个机会了。”
蒋东来目光一凝,这句话的信息量可不小。
不由咽口吐沫,低声道:“您这儿有信儿了?杨厂长要……坏事?”
杜飞笑了笑,点到为止,并没多说。
蒋东来却心里有数了,最近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去了一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今天他来,主要目的还不是这个。
好整以暇,抬手指了指房薄,又问道:“这次是来真的?”
早在几个月前,杜飞就曾提點过他。
为此蒋东来还想法子,把儿子没弄到了区里的联防队。
但在他心里却一直存着怀疑,认为杜飞有些杞人忧天了。